第一節新年
一聲震天的鞭炮響,帶起了其他煙花和鞭炮燃放,也帶來了新年的鍾聲。
一個年輕人站在樓頂上,摟著旁邊的女孩,像是對她也似乎是在對自己說:“嗬嗬,始終還是來了。”
“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對新年並不歡迎啊!”女孩向他懷裏靠緊了一些。
“怎麼說呢,可能這是非比尋常的一個新年吧!你相不相信那個預言呢?”
“我不信!你說你好歹也受過高等教育,別那麼迷信好嗎。”女孩有點故作生氣的說道。
高麟頓了一下,紓緩的做了一個朝天空擁抱的姿勢,輕輕歎息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信還是不信。”之後兩人便沉默了,一起站在五樓的樓頂,看著不遠處的電子屏上用紅彤彤的大字寫著“2012新年好,happynewyear!”然後又看向街上。
離春節還有22天,不過很多人好像已經提前進入了歡樂的海洋。一個三口之家站在路燈下,走路還有點不穩的孩子看著母親手裏拿著煙花晃動,也被逗得“咯咯”發笑,父親在後麵扶著這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溫柔的看著他們母子倆。孩子一邊笑著,一邊用不太穩的步子朝母親的方向挪去,父親尾隨其後,時刻不敢把手放開。兩個年輕的情侶從旁邊走過,這位父親有點不好意思的對那個男的說:“兄弟,不好意思,能幫我們一家人照張相嗎?”
“沒問題。”隨即又轉過去對自己的女友說:“等一下,我幫他們照張相。”
這位父親把手機拿出來交給這個男的,然後和孩子的母親同時蹲下,兩人都伸出一隻手輕輕摟著孩子的腰,頭靠在中間的孩子頭上,另一隻手拿著燃燒著的煙花伸到一側。
照完相,父親對這個男孩道了謝,便攜著家人離開了。
男孩走到女友身邊,像剛才一樣去拉她的手。女孩一下甩開他,獨自向前走去,男孩愣了一下,追了上去。無奈女孩卻始終自顧自的走著,男孩無計可施,隻有一路跟隨。直到兩人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
高麟轉過頭對旁邊的女孩,注視著她被冷得有點發白的臉,說:“櫻,我想對你說一件事。”
櫻斜著頭,眨了眨眼睛,“你是要告訴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不是。”
“那你盯著我看?”
“……那我要是流著口水看你,你是不是要以為我想吃你啊?”說完,高麟做了個舔嘴的樣子。
“死色狼!”
南方的冬天雖然很少看見雪,可是近年來也是越發的冷了。一個老人走在街上,穿著一件大衣,雖然看起來精神很好,但是在一陣北風呼嘯過後,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有的在漫無目的的走著;有的遇到熟人停下來寒暄幾句;成群的小孩跑來跑去,在垃圾桶裏塞個鞭炮就跑得遠遠的,一個婦女經過垃圾桶的時候被剛好炸的鞭炮嚇了一跳,咒罵了幾句就繼續行走。
今晚的車不太多,依稀的幾聲喇叭也被鞭炮煙花聲掩蓋了。
高麟指著被煙花照得絢麗的天空,問身邊的櫻:“櫻,好看嗎?”
“恩。等到過年你放給我看。”
“好啊。”高麟說完,目光飄忽不定,欲言又止,想了半天又指著一座山告訴櫻,那座山上有一座廟;再想想,又說哪個方向有條河,河上有座橋,橋下麵有把劍,傳說是某年河水漲了把街道都淹了,然後有個道士說河裏有條龍,要用把劍放在橋底下把龍鎮住;哪個學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哪條街的街名又有怎樣的由來……
說了半天,櫻也聽得挺有興趣。見高麟突然不說了,又盯著自己看,她又感到莫名其妙,於是也呆呆地看著高麟。
高麟憨憨的笑了一笑,撓了撓頭,對櫻說:“還是跟你說正事吧。”表情一下就嚴肅了起來。櫻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節求婚
高麟雙手扶著櫻的肩膀,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把眼睛睜開,正色道:“櫻,你愛我嗎?”
櫻得意的把頭輕微一揚,“不愛你會和你在一起嗎,用肺講話。”
高麟並沒有理會她的玩笑,更一板一眼的拉著櫻的手,語氣堅定的對她說:“那好,嫁給我吧。”接著眨了一下眼睛,溫柔的凝視著櫻,等待她的回答。雖然櫻平時也是一個比較外向的女孩,有時還有點大大咧咧,不過這下子看高麟很認真的樣子,也一時短路了,站在那裏任由高麟這樣拉著,這樣看著,不知道怎麼辦。
一下子,周圍變得安靜起來,靜得高麟和櫻好像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還是櫻打破了這似乎被凝固的時間,她把手從高麟手中抽回來,背在身後,然後佯裝不屑的說:“哼,你這就是求婚嗎?又沒鮮花,又沒戒指,還沒單膝下跪。隨隨便便就叫我嫁給你,我哪有這麼好騙啊。”
其實櫻心裏很感動,也很高興。她回憶著和高麟相識的情景,高麟跑很遠給她買喜歡的小吃,聽說她病了急忙跑去看她,她不開心的時候總想辦法哄她,吵架的時候緊緊抱著她……想著四年多來的一幕幕,櫻的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雖然她平時給人的感覺是那種神經大條的假小子,其實她的內心也很感性,也很期待被人疼,被人愛。
高麟一下就慌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要不就等等,明天我去買來,然後再求婚?不行不行,我都已經問了,你先給我個答複,那些我改天補上?還是有點不對……”
櫻看著他這個樣子,一下就樂了,心想:這個白癡,才剛剛讓我差點哭了,緊接著就讓我想笑。
其實櫻一直在等他來求婚,雙方的家長早就在商量這個事了,可是他就是不開口,自己一個女孩又不可能先開口。盡管自己期待的是比較羅曼蒂克的,比較大眾化的求婚方式,無非就是西餐館、紅酒、玫瑰、戒指、單膝下跪,也沒有期待他想出多特別的點子。雖然平時他鬼主意挺多,也很聰明,可是在自己麵前,他好像總是會害羞,開始還以為這是他裝的,後來才發現不是,這一點也是她選擇他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這麼簡約啊!自己真的是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