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有在裏麵好好待著。
莫離是翻完牆,並搜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找到人才想起一件事……花宸有偶爾夜遊的習慣。眼下,人不知道又夜遊到哪家屋頂去了。
既然花宸人不在,也就沒得天聊了,莫離決定回去繼續數綿羊,若還睡不著,就找根棒子讓翠珠把自己一棒子直接打暈得了。
考慮到假山後的那兩位可能還沒完事,回去的路隻得再繞遠些。
誰會想到,回去的路上,居然又碰到了熟人……敢情大家不是今天特別亢奮,就是素來準時上床睡覺的她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
“慕……連城,你……”莫離看一眼慕容連城身後的院子,後麵的話不是說不出來,她是不知道要怎麼說,確切說,是不知道要怎麼問。大半夜從嚴二爺的院子走出來,慕容連城總不能是來打醬油的吧?
“我是來拜訪二夫人的。”不等她斟酌好怎麼問,慕容連城已經自己先交待了。話說完,往前兩步,離她近了些,“家母與二夫人其實是舊識,在二夫人嫁與嚴二爺前,我就認識二夫人了,我無意瞞你們,隻是……二夫人並不希望他人知道她太多的過往,我才……”
“我明白。”莫離出聲打斷他,繞過慕容連城繼續往前走,“誰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玲瓏可沒那麼不懂事。”
雖說是走,不過莫離有刻意放慢了腳步,她並不是突然不待見慕容公子,隻是剛剛黑夜裏兩個人站得這麼近讓她有些不舒服……有一刹那她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多了些曖昧的味道。
“玲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身後的人突然問道。素來沉穩的聲音伴著夏日的風聲而來,而她,竟然在其中聽到了一絲困惑。
莫離想,她應該是出現了幻覺,姑且不說她的苦衷是什麼,要困惑也不該是慕容連城吧?“但凡有苦衷的都是有牽掛之人,玲瓏了然一身,無牽無掛,能有什麼苦衷。”
“無牽無掛?”身後的腳步頓了頓,“看來連城於玲瓏姑娘不過是個外人。”
這口氣……慕容連城今天吃錯藥了?
莫離這下更不敢回頭了,“慕容公子有那麼多人記掛著,多玲瓏一個不多,少玲瓏一個不少不是。”
“那不一樣。”
那是怎樣?——當然,這話某人也隻敢在心裏吼吼。
因為慕容連城那句“那不一樣”,一路回院子,莫離都沒敢再多說一個字,更別提問他和二夫人聊了些什麼了。她不說話,慕容連城也沒再開口,兩人就是這樣一路沉默回去的。
都說詭異的事容易接二連三,如果說慕容連城大半夜去找二夫人姑且能算作情有可原,花宸的莫名失蹤卻是真的讓莫離怎麼都想不明白了,除了在她六歲那年和白漣翻臉的那次,花宸從來沒有對她不告而別過,哪怕是突然要出任務,花宸走之前也會跟她說一聲的——盡管說的大多是些他不在時別幹傻事,要好胳膊好腿活著之類不怎麼討人喜的話,但再煩人的嘮叨橫豎都要比不告而別玩失蹤好吧?
花宸的失蹤總讓莫離有種蛋疼的感覺,但在慕容連城和所有人跟前偏偏隻能強裝淡定,與她無處吐糟的憋屈相比,唐大姑娘就幸運的多了,也直率的多了。第一天,唐大姑娘哭了;第二天,唐大姑娘鬧了;第三天,唐大姑娘……好在沒上吊。
雖然唐大姑娘暫且沒有輕生的念頭,但那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樣,總讓人覺得她再這麼抑鬱下去,哪天說不定就真得抑鬱症了。
可惜,莫離沒等到唐晚晴得抑鬱症,她自己在幾天後先抑鬱了。
那天,嚴成的妻子,嚴家的二夫人死了。
那天,白漣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