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條尾巴就這麼乖乖的被她抱在懷裏,她一邊抱住一邊好像嫌它不夠柔軟一樣不停的換姿勢。
發覺她醒了,躺在她背後的尼克開始從喉嚨裏發出緩慢的咕嚕聲,她好像記得在昨天晚上睡著前,他就一直這樣輕輕的咕嚕著安慰她。
她翻了個身,才發現昨天晚上她可能在睡著後折騰了半天。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明明是正麵抱著她,尾巴圈在她的後麵。可是現在他在她背後,她像顆蛋那樣團起手腳縮在他的肚腹處,雙手抱著他的尾巴尖,兩條腿也夾了上去。
昨天晚上放得好好的草墊已經快散開了,一些線草掉在外麵,可見昨天晚上她睡著後煩躁的不得了,他也不得不順著她不停的翻身。
楊帆病了十多天,尼克改成兩天或三天打一次獵,剩下的時間都守在她身旁。他在她病的時候改為讓她吃蛋和野果,每次去森林裏打獵都會給她折一大堆掛滿各種野果的樹枝。
他學會了使用她做的皮袋,每次回來皮袋裏都裝著滿滿的大大小小的蛋。
等她病好之後,真的鬆了一大口氣。因為她發現她真的不知道在發燒這樣的‘小病’上她能做什麼?
尼克知道用水給她降溫,讓她曬太陽和用樹葉蓋住她,這些看起來已經充滿智慧了,可是遠遠不夠。
她能夠好起來全是靠自己的身體強扛過去的。
以前她從來不覺得發燒是什麼大病,喉嚨痛就吃黃連片,拉肚子就吃氟呱酸,發燒吃銀翹片。大街小巷裏哪間藥店裏都能買到,一點都不貴。
可是在這裏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中醫是博大精深,可她連黃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別提這裏根本不會有黃連了。
後來想起她儲存的幹苦菜,她在之後幾天狠狠吃了好幾天,可是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像黃連一樣起作用,全是心理安慰。
她不能隻依靠尼克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有些事他做起來可以稱讚一聲‘聰明’,但她不能用他的標準來要求她自己。
楊帆想起好像有動物在受傷後會找尋能治傷的藥草吃。
她決定等她好了以後就這麼試試看,至少要找到在這個世界的幾種能用的草藥。
薄荷葉就是一種,她認為它的作用是殺菌,清除身體上的異味,應該對皮膚病也有好處。她用它來刷牙的效果就很好。
尼克在她痊愈後很高興,他比她更早發現她的體溫恢複正常了。他用尾巴緊緊的纏住她的雙腿,蹭著她的臉,生疏的不停的親吻她。他用嘴不停的碰她,幾次以後她才發現這是他的‘親吻’,他第一次不是在她的引導下主動‘親’她。
“尼克……”她驚喜的叫他。
像是回應一般,他發出的咕嚕聲突然變大了,他的聲音用力的從胸腔裏發出來,震動。
——尼克。
她順從的和他依偎在一起,這跟她剛被他抓住時的順從不同,也跟她以前對他的‘聽從’不同,如果這時他想對她做什麼的話,她升不起一丁點反抗的意識。
這很危險。可她命令不了自己。理智在慶幸,幸好現在她的病剛剛好,他看起來還不想幹點什麼。
她把那些掃興的內心裏的警告的念頭都忘到一邊,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裏。不像人的麟片和外表已經嚇不住她了。
——尼克。
她突然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楊帆。”
他的眼睛看著她,她知道他不會說,可她想讓他記住她的名字。
“我叫楊帆。”她指著自己,把他的手拉過來按在她的心口。
“尼克,我叫楊帆。”記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