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伊一把鬆開沈清婉的衣衫,深吸一口氣,冷聲道:“說!安清瑤去哪裏了?”
沈清婉不緊不慢的整理了整理衣衫,感歎道:“唉,可憐著上好的蜀錦料子,今兒個才上身的!”
沈清伊不耐煩道:“你說是不說!?”
沈清婉自顧自的坐了,道:“皇後娘娘著什麼急,妃妾這不是就要說了嗎?”
沈清婉又抿了一口湯水,悠然道:“安妹妹與妃妾從娘娘的凝素宮出來,她扶著妃妾走了一段路,在禦花園處就分開了,之後去了哪裏,妃妾就不知道了。”
沈清伊急了,一把拽住沈清婉的手腕,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盯著她道:“本宮不是來跟你繞彎子的,你定然知道她的去處!”
太後此刻正趕到這裏,就見了這一幕,慌張道:“皇後!婉妃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有話好好問就是了!”
太後忙命人拉開了沈清伊與沈清婉。沈清伊依舊怒目而視,沈清婉卻無限哀戚的向太後訴苦。
“你說是不說!?”沈清伊厲聲問道。
太後也很喜歡安清瑤,這些日子處下來,覺得是個不錯的孩子,否則也不會同意李天佑所言,收她為義女。太後溫聲道:“婉妃,清瑤那孩子自打跟你一起出了凝素宮的門,便尋不到人影了,你若是知道她去了哪裏,就跟哀家與皇後說一說!”
沈清婉抹了抹眼淚,柔聲道:“妃妾這兒正說著呢,可皇後娘娘心急,非要逼迫著妃妾。妃妾方才說了,與安妹妹一同走到禦花園處,就分開了,太後您是知道的,從凝素宮到紫璃宮與慈惠宮,在禦花園是有個分岔路口的,安妹妹在那兒就下了車,之後去了哪裏,妃妾就不知道了。妃妾懷著身子,安妹妹又即將被封為郡主,妃妾有幾個膽子敢去動安妹妹呢,再說妃妾與安妹妹往日無憂近日無仇的,何必去找她的麻煩,說到底,她跟妃妾也是沾親帶故的,怎麼也算是妃妾的弟媳呢。”
太後皺著眉頭看沈清伊,顯然是已經相信了沈清婉所言。沈清伊冷眼看著她,不發一言。正當沈清婉心內得意,覺得沈清伊拿她沒有辦法的時候,雨荷抱著一個大盒子,匆匆入殿。
沈清伊幾個跨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盒子,將弓箭拿在手中,一把拉開,直衝沈清婉道:“婉妃,這弓箭是皇上賜予本宮的,可以先斬後奏,你若是不將你所知全部說出,本宮立刻一箭射了你,本宮的騎射技術,你是知曉的,定能讓你命斃當場!”
沈清婉慌了,立刻向太後求助,淒婉道:“太後救我..”
雨荷與小安子卻是一早就預料到了,幾步擋在太後跟前,太後心急道:“皇後,婉妃還懷著身子..”
雨荷在太後跟前悄聲道:“太後娘娘,皇後不會真的對婉妃動手的,您現在阻攔皇後,就等於違抗聖旨,會讓皇上難做的!”
事關李天佑,太後也隻好閉口不言,沈清婉見太後不幫她說話,心底也有些慌了,其身後的雨梅在其身邊道:“娘娘,皇後娘娘不敢對您怎麼樣的,您肚子裏懷著皇家血脈,她再膽大,也不敢真的跟您動手,不過是嚇唬嚇唬您罷了!”
雨梅這麼說,其實是故意的。她在沈清伊身邊服侍多年,自是了解沈清伊的性子的,隻要沈清伊認定了的事情,根本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沈清婉今兒個若是不照她所言,將安清瑤的去處告訴她,沈清伊絕對會一箭將她射死,而雨梅對此事樂見其成!
沈清婉有了底氣,繼續她梨花帶雨,秦桑低綠枝的本事,哭的如唱曲一般,一高三低,好不淒然,“妃妾當真是不知道啊!妃妾就不該心軟,可憐她一個人為弟弟守寡,你說妃妾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麼?現在竟然給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啊!”
沈清伊見沈清婉如此,愈發有了怒氣,弓箭一把拉至滿弓,眾人皆屏息斂氣,淩厲道:“婉妃,本宮再最後問你一次,你說是不說!?”
沈清婉心中愈發得意,更堅定了雨梅所言,依著沈清伊的脾氣,何嚐問過她人兩遍,沈清伊分明就是在嚇唬她,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的,她肚子裏的骨肉就是她的籌碼,誰也動不了她!
沈清婉愈發哀婉的道:“妃妾當真不知啊!皇後娘娘若是還不相信妃妾,不如一箭射死妃妾了事!”
“這話可是你說的!”沈清伊箭離弦上,直衝衝的向沈清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