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委屈,順勢一閃,躲到了黃玲身後。
“阿婆,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她繼續添油加醋道,小手用力抓著黃玲的衣服。
黃玲挺了挺腰板,眼睛瞪的溜圓,一副誰要敢動她孩子,她就跟誰拚命的架勢。
兩個孩子是她的底線,受苦受累她認了,唯獨不讓孩子們受委屈。
莊筱婷在黃玲身後繼續嚷嚷道。
“是阿婆和叔叔說話的時候,我親耳聽到的”
她聲音很語速很快,但表達的卻很清晰。
莊超英猛的一顫,臉瞬間煞白,他看著莊爺莊奶,眼神開始複雜。
“爸爸,阿婆偏心就是因為這個!她擔心事情被阿爹知道了”
莊筱婷保持著能被在場人全部聽到的前提下,故意聲音越來越小,繼續往火裏添加幹柴,還故意撇清了莊爺,讓老頭自己甘願往火坑裏跳。
莊筱婷作為一個21世紀的成年人,勾心鬥角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手段早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果不其然,莊爺的臉已經變得鐵青。
莊奶氣的渾身哆嗦,身體開始搖晃。
“媽~,您沒事兒吧?”
莊趕美一把扶住了她,往後麵走去。
“你個死丫頭,阿婆什麼時候說過,我怎麼不知道”
他眼睛裏噴著火,恨不得打死莊筱婷。
“阿婆偏向叔叔,叔叔自然不……不說了”
她怯怯的懟了一句。
莊爺一臉怒火,恨恨看著莊奶。
七十年代出軌可是要進農場勞改的,不但自己吃苦受罪,還會連累家人,況且他自己被綠還幫人養野種,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脊梁骨都會被戳斷,簡直窩囊死了。
莊爺把目光看向莊超英難,眼神裏全是嫌惡。
“阿婆,你說,我爸爸是……是誰的孩子?”
莊筱婷故意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嗓子,她可是明白這句話的殺傷力。
“筱婷~,不許喊!”
黃玲製止了她。
她擔心鄰居們聽到。
雖然她對這莊家兩個老人早就不滿了,但畢竟在那個保守的年代,人們的心思還是單純的,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再說,她也怕被連累,最主要的是擔心自己的孩子被連累。
這個驚天大瓜太大了,大的已經超出了屋子裏人的想象。
“說,是不是真的?”
莊爺的胸脯鼓鼓著,像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他拽著莊奶的脖領,眼珠子猩紅。
振興振北跑進了他們媽媽懷裏,驚恐的不敢抬頭。
莊圖南也挽住了黃玲的胳膊。
隻留下莊超英一個人留在原地發愣。
他覺得身體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莊筱婷翹著嘴角,小腦袋回來轉動,把手悄悄伸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把抓起桌上的瓜子和糖塞進了棉襖的口袋裏,又抓了一把,悄悄碰了碰莊圖南。
莊圖南的臉都嚇紅了,用力搖頭。她的口袋已經裝滿了,沒有辦法,悄悄裝進了黃玲的口袋裏。
黃玲身體本能的怔了一下。
屋子裏的莊爺和莊奶互不相讓的吵了起來。
她才不管,伸手又拿了一個糖果放進了嘴巴裏,腮幫子鼓鼓著看樂嗬。
屋子裏的人都心驚膽戰著,根本沒有人關注她。
“那丫頭片子都聽見了,你還狡辯?”
莊爺指著莊奶的鼻子,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他被綠了,怎麼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