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亂世(2 / 3)

但是現在狀況不同了。盡管輔佐了梅利弗倫這麼多年,他仍不認為自己能夠跟上這位尊貴的先生那神奇的思維。艾瑞克?丹佛與維克多?梅利弗倫之間的事他知道一點,但始終不能窺其全貌,也許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看不清整個事件的麵目。

維克多?梅利弗倫以薔薇教團執政官的身份去土耳其與交戰雙方洽談之後就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半點消息。他潛意識裏覺得不祥,因此憑借自己和溫斯頓,海默爾他們多年來在薔薇教團積累的人脈來打聽真相。一直未果之後,現實卻由英格霍德?溫弗萊,這個對他們而言的年輕人送到了他們眼前。

有時候他不理解,為什麼這麼個小孩子,出身於當年梅利弗倫激進的反對者家庭,卻比他們這些老朋友更懂得梅利弗倫的心思,站得更近。

其實他有認真考慮過梅利弗倫被教團內部勢力囚禁了的可能性,但萬萬沒有想過這群該死的野心家居然用上這樣的手段。

固有引導結界,它的作用可不體現在名稱上。其實它是薔薇教團用來慢性殺人的刑具之一,被囚於其中的人自身的魔法會被逐漸分解,能力不斷退化,最終消失。而且最要命的是,這種結界同時還對囚徒的精神造成負擔,嚴重者可以引起永久損傷,簡單點說,就是能把人逼瘋,喪失活下去的欲望。

起初他和另兩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十分震驚,更加為自己貪圖一時的安寧而選擇了袖手旁觀感到無地自容。可以的話他也想和他兒子一樣,為自己珍視的朋友拍案而起,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華麗禮堂。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陷入危險,不能讓他們失去自己的保護而暴露在教團不懷好意的目光中。為此他不得不犧牲友誼與原則,作為一個司法者卻對光天化日下的陰謀保持沉默,也難怪加拉哈德對他失望透頂。

但自己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怎麼能不明白。米諾斯?萊維因恨恨地想。

“結果你兒子居然跑了,”歐文?海默爾陷在他對麵的沙發裏冷笑,這位先生已經有些謝頂,“在你為了保他不惜代價之後。還真是失敗的父親啊。”

“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他對這位朋友的譏諷很是不滿。加拉哈德走後他妻子的風濕病明顯加重,他卻還得窩在這裏商量對策,“你自己的獨生子被莫名其妙地推上那個位置,成天被指揮著簽署那些強製一切魔法師加入教團,限製魔法師選擇職業之類的荒唐文件。但願他能多支撐些日子,不要被他們逼瘋。”

“行了,現在我們都不好過。”奧利弗?溫斯頓出來打圓場,“當務之急是要救出維克多,他不在我們寸步難行。”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教團在暗地裏逐步剔除他們這些維克多?梅利弗倫的核心勢力,他們現在受到的限製越來越多,行動越來越不自由。最近他開始確信教團在執政官,元老院和仲裁會的權力製衡之上還存在著一個更高的權力,像人偶師把玩人偶一樣控製著一切。薔薇教團的三權分立不是彼此製約,而是在一個大權下的動態平衡。

“我現在也完全不知道我女兒在忙什麼,她總是有特別多的事,比我這個外交理事還忙。”奧利弗?溫斯頓歎了口氣繼續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

“他們有他們的見解。我們現在還是盡量保護好自己,免得萬一需要的時候什麼忙也幫不上。”米諾斯?萊維因搖了搖頭,下了這次會議的結論,隨即又轉向一旁始終沉默的男子,“溫弗萊先生,請你轉告維克多,不管怎麼說,我們會想辦法幫助他,請他支撐住。”

“我知道了。”年輕男人並不多話,起身簡單地行了禮,隨即出去。

米諾斯?萊維因自認為還算是世上活著的人中比較了解維克多?梅利弗倫的,所以他知道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那人的作風,也清楚有時候他自己能辦到的事比他們能幫他的加起來還要更多更高明。因此他試圖說服自己放心,同時感謝這位朋友寧靜而持久的體諒。

如果不是預先知情,英格霍德?溫弗萊會很難相信這是一間囚室。準確點說,這間房間更像是招待重要來賓的套房,如果不是位於陰森的地下的話。房間內的家具設施都很不錯,沙發上的針織墊巾垂到了地上,不明光源散發著柔和而均勻的光輝,牆角的花紋繁複卻毫無必要,蒙著一層沉重的煙雲。厚厚的地毯完美地吸收了腳步聲,使他可以悄無聲息地來到那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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