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間諜,是指從事以竊密為主的各種諜報人員,既有被情報機構秘密派遣他國的間諜,也有本國公民被他國情報機構暗地招募的間諜。
間諜的曆史雖然悠久,但幾千年來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間諜的職業化程度不高,間諜活動的範圍也比較狹窄,涉及的領域不多。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現代意義上的間諜情報網初見端睨。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於世界格局發生巨大變化,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尖銳,衝突升級,特別是以納粹德國為首的軸心國與日本法西斯吞噬世界的野心膨脹。這時,以前為數不多的情報間諜成功案例引起了軍事家的重視。為了戰爭的需要,蘇聯、英美、法國以及希特勒的“第三帝國”都緊鑼密鼓地建立、壯大自己的情報機構。在刀光劍影,冰與火的較量下,各國加緊培訓間諜人員,滲透到對方的重要機關,以高智商的技術與超人的膽略竊取情報,偵探對方的作戰部署。他們或者以發送虛假信息擾亂敵國軍心,瓦解對方意誌,或者策反對方將領起義倒戈。這就為間諜提供了足夠大的而且變幻莫測的活動舞台,出現一個個超級間諜與王牌間諜,他們在戰爭中成長,亦在戰爭中折戟葬身。
冷戰時期,美國與俄羅斯兩個超級大國成為強勁對手,他們分別掌控著“華約”與“北約”兩種意識形態陣營,戰爭的陰影籠罩著世界。在這一特定環境下,情報機構得以空前的發展,俄羅斯的“克格勃”成為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美國“中情局”的“鎖眼”無處不在,震懾天下;英國“軍情處”以其老到陰險的手腕扮演厲害的角色;以色列“摩薩德”的反常規出擊,令人震驚……一個個間諜機構在戰爭廢墟上呼吸帶著血腥氣味的空氣,重新撒下間諜情報網,一代間諜的消殞離去,後繼者又以自己的智謀與狡詐,演繹著政治、軍事背後的精彩“故事”。
1989年蘇聯解體,“華約”消遁,世界進入“後冷戰時期”,各國的情報機構隨之調整,間諜涉及的不再隻是軍事領域。西方國家情報界通常把非法竊取對象國科技領域、工商企業與公司、財團以及其他經濟部門秘密情報的間諜情報活動,稱之為工業間諜活動。直接從事工業間諜活動的人員,往往被稱之為“工業間諜”、“商業間諜”和“科技間諜”,又被稱為“工業白蟻”、“新的寄生蟲”與“工業強盜”等。
但這一時期世界間諜網的複雜程度並不低,美國的極權主義,局部地區軍事協作夥伴關係的建立,中東無休止的衝突,某些政治集團為了一己利益粗暴幹涉他國內政,顛覆他國政權,甚至政客們為了個人選票去暗殺政敵等等,都為間諜提供了生存空間。他們作為恐怖與反恐怖的犧牲品,形形色色的觸角伸向“看不見的角落”,以其特殊的使命書寫著人類痛苦的曆史和現實。
間諜活動常常是不為人所知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各種力量的重新整合,導致一些絕密檔案自然解凍與無意泄露,解密文件的驚世曝光,使得一個個驚險的計謀,一幕幕殘酷的場麵,以及一些令人震撼的細節,呈現在世人麵前,它帶給讀者的是驚訝,是感歎,還有無盡的思索。
頭號間諜科爾貝
2001年3月18日,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和美國媒體以顯著的版麵刊出一段驚人的曆史真相:一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潛伏在納粹德國外交部的間諜向盟國提供了上至德國軍隊作戰方案、日本海軍作戰部署,下至納粹大屠殺真相等價值不可估量的情報。
二戰期間的超級間諜科爾貝,他曾被英國的情報官卡特懷特拒之門外。
出於保密方麵的原因,在二戰結束後的50餘年裏,人們根本不知道還有過一個如此超級間諜,直到美國中情局、聯邦調查局、美國國務院解密1600份絕密情報檔案後,這位二戰頭號間諜才浮出水麵。
1943年8月22日,瑞士伯爾尼英國領事館,一位德國官員悄然溜進館內,指名道姓要見領事館情報部門的最高負責人。情報官員立即將其帶進領事館情報部門負責人亨利·卡特懷特上校的辦公室裏。自稱是納粹德國外交部高級官員的這個德國人,帶來了自稱是絕密情報的文件。由於這文件的內容實在太驚人了,卡特懷特上校根本不敢相信其中的內容,他斷定這是納粹設下的一個圈套。於是,卡特懷特冷冷地說:“別把我當成傻瓜,我知道你是一個想讓我掉進陷阱的雙重間諜,我不會上當的,請你立即離開這裏!”
德國人一把拿過桌上的文件,趕緊跑離了英國領事館。半個世紀後,曆史證明這位英國上校是第一號傻瓜,他趕走了二戰中超級間諜弗裏茨·科爾貝,使英國遭受了重大損失。
科爾貝被英國人拒絕後的第二天,他決定把情報送給美國人。他悄悄地委托德裔醫生、僑居瑞士的反納粹秘密鬥士科切爾·泰勒先跟美國人接洽。科切爾·泰勒醫生緊急約見了美國戰略勤務辦公室(中情局前身)駐瑞士伯爾尼的聯絡官吉拉德·邁耶爾,告訴他有一位身居柏林的納粹德國外交部的國防軍聯絡辦公室要職的朋友,願意把絕密情報送給美國人。邁耶爾同樣是將信將疑,但他沒有一口回絕,而是決定當晚就安排美國戰略勤務辦公室駐伯爾尼最高長官杜勒斯,與科爾貝碰一次麵。杜勒斯和邁耶爾在伯爾尼一套專供間諜接頭的秘密公寓裏等到半夜,才見到40來歲、個頭不高、偏瘦禿頭的科爾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