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她的母親,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懷揣著對愛情最美好的向往,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男人,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不愧是青年男女的節日,大街上全是單身男女或是情侶走過,像他們這般兩個男人走在一起,而且其中一個還拿著一束金簪花,著實有些怪異,不免讓人多看了兩眼。

此時風雲若心情煩躁,洛夙衍亦是沉默不語,倒是沒有注意到此時別人的眼神。

“衍哥哥,你們也來逛花會嗎?”前麵不遠處,路瀟瀟拽著華典來到近前,華典明顯興致不高。

這種小女孩的遊戲,他一點也不喜歡,路瀟瀟明明已經是婦人了,偏偏樣子還跟小女孩一樣。

見了洛夙衍,路瀟瀟便鬆開了華典,上前去將男子手臂攬在自己懷裏,“衍哥哥,我們去放河燈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的河燈又大又好。”

四人結伴同行,華典與風雲若在後麵,路瀟瀟挽著洛夙衍興致衝衝地走在前麵。

逛過一排排的荷花燈,路瀟瀟也就說了一路,而風雲若則是觀察著華典的反應,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毫無反應。

究竟是他藏得太好,還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風雲若真的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神情淡漠,對什麼東西都無欲無求的人,竟然也會被路瀟瀟氣得跳腳,揚言要揍她。

到了路瀟瀟說的地方,風雲若一眼便看中了離那店鋪不遠處懸掛著的一隻花燈,可是那不是賣的,在一處豪宅門口掛著的,這房子一看便是非富即貴,風雲若垂下了眸子。

路瀟瀟選了一盞繪了嫦娥的燈,正要朝著河邊去,卻聽洛夙衍說有急事失陪片刻。

華典與風雲若站在那裏,本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時地有女子上來搭訕,相比華典的冷漠,風雲若則顯得溫柔得多,禮貌的拒絕了,那些女子失望地離開。

風雲若本就怕被路瀟瀟認出來,說了有事先走便離開了,誰知,剛經過一條暗巷便被一個力道攔腰扯了進去,風雲若正要喊,卻聽耳邊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是我。”

抬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消失了不久的洛夙衍。

男人握住她的手,將一個東西塞到她手心,她一看,正是她看中的那盞燈,此時正微弱地發出光芒。

“你剛才是去偷這個去了,被人看見你這王爺丟不丟人。”風雲若眸光有些複雜。

剛才她不過就看了兩眼,原以為他忙著跟瀟瀟說話並沒注意道,這麼說,他一直望著她?她不敢想,索性一直盯著燈。

洛夙衍輕笑“你喜歡便好。”

心中有個地方被輕輕觸動,你喜歡便好,這句並不華麗的話在風雲若口中反複咀嚼。

洛夙衍並沒有再對她做任何過激的行為,而是將她一路送了回去,沒有從大門口,而是攬著他的腰肢施輕鬆地飛進了她院子。

洛夙衍走後,風雲若洗了澡換了浴袍後便呆呆地坐著,眼睛望著角落處那盞華麗的荷花燈,思緒不知飄去了何方。

月至中天,風雲若身著單衣在院中來回走著,伸手扶著一棵長得比他還要高的樹,思緒漸漸飄遠。

腦海裏是關於風雲若小的時候,風雲若與莫懷時常在這裏玩,隻是不知從何時起,他看她的目光開始多了冰冷,甚至有時會露出痛恨的模樣。

至於,風雲若都已經不記得。

“怎麼穿這麼點就出來了。”男人的聲音自角落裏傳來,帶著責怪。

他還沒走,風雲若蹙眉,從她洗澡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他就一直站在這裏麼。

這麼想著,帶著男子溫度的袍子落到了她的肩上,她看了看,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薄唇微抿,看不出什麼表情。

輕歎了聲,拉了她在一旁坐下,夜晚的風比較恣意,隨意的吹著二人的長發。

“為什麼突然避開我?”男子語氣平淡,就好像與他討論天氣一般,可是身側微微握緊的手卻顯露了他的緊張。

並沒看她,眸子飄忽到了遠方。

風雲若不自在地挪了挪,剛才閑適的氛圍立馬消弭於無形,有些局促。

他問為什麼避開,她以為她已經說得十分清楚明白。

“如果是因為我的粗暴,我道歉,以後絕不輕易碰你,哪怕情不自禁。”洛夙衍指的是那天早上,事後他也曾後悔,隻是若是再發生一次,他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