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親王爺擺了擺手,秦慕雲即刻離開,葉雲水下意識的朝天空望去,這個天,真的要變了嗎?
秦穆戎歸來時已經很晚,莊親王爺與葉雲水、秦慕謹一直都沒睡。
聽到響動則立即都直起身子,秦慕謹坐不住則衝到門口,看著秦穆戎滿臉疲憊,心裏頭在焦急問道:“二哥,可妥當?”
莊親王爺也抬頭看他,秦穆戎則進了屋,皺眉道:
“孟家早有準備,在半個月前便以公事將黃、文、陸幾位將軍都支離涅粱,如今我已去了信,三位將軍也接到,不過最快也要四日帶兵趕回。”
“孟家那個破營姑且最慢後日便到。”莊親王爺撂了此話,所有人都有些躊躇不堪,雖說兩日不久,可卻天壤之別。
兩日,足矣血洗涅粱城、篡位……
“皇族長去了哪裏?”莊親王爺眉頭皺緊,秦穆戎則答:“他直接進了宮,我等他消息,估計也要去,起碼看看那一位到底有何打算!”
皇宮中。
皇族長從角門進宮,看到那燒成灰燼的永和殿不由得搖了搖頭。
惠妃歿、陸郡王歿、淑妃歿、良妃、洪郡王倒是還留了一條命,可也被囚禁宮中……其餘沒死的,都在宮裏不允出去,有皇家侍衛把守。
皇宮侍衛森嚴,宮女、太監都戰戰兢兢,白綾白紗漫天飛舞,讓人渾身都跟著涼了起來。
永寧宮無人,皇族長思忖片刻則直接去了安和宮,此地隻有文貴妃、德妃、肅郡王。
肅郡王跪在太後靈前,紋絲不動。
待皇族長進門時,他才算起了身。
“在此跪著就當贖罪了?”皇族長冷哼一聲,文貴妃上前道:“皇叔,外麵如何?”
“孟家齊兵準備圍城。”
三皇祖父此言一出,文貴妃即刻憤恨攤手,嘴上道:“這孟家人,早知他們心懷不軌!”
“皇孫有罪。”肅郡王齊齊給太後靈位叩了頭,仰頭言道:
“父皇這一生優柔寡斷,心慈手軟,想要博一兒女同樂、同福、同歡,可這宮中卻與他所想天差地別,皇孫有罪,親眼看他歿於非命,可即便皇孫救了他,他也活於痛苦之中,還不如讓父皇去尋皇祖母……皇孫如今肅清了,再無爭鬥之聲、再無吵鬧之音,皇祖母可安心了!”
說罷,肅郡王又給太後磕了幾個響頭,皇族長坐在一旁看著他,“你所做孽事回頭老夫再與你算,如今你對孟家圍城之事有何思量?”
“我在等。”肅郡王拿了手中兩份聖旨,遞給了皇族長,“看他選哪一個。”
皇族長拿過那兩份聖旨展開一看,頓時眉頭皺緊,文貴妃與德妃似也不知此事,均都站起身,湊上前一起閱讀。
之前冗長的話語不必多說,這聖旨上那銳利的三個字讓幾人大驚失色!
秦穆戎……世襲皇族長;秦穆戎繼位……
“肅兒!”德妃有些急,這何人選擇不去選那皇位?他這是要拱手讓人?
肅郡王看著德妃,正經言道:
“母妃,兒臣欠他一情,要還。”
文貴妃不知所措,看著這兩份聖旨則手顫抖不停,哆嗦著話語言道:“這……這字跡怎如皇上一模一樣!”
這話道出,她看著肅郡王帶了一股膽怯,肅郡王苦笑一聲:“練了如此多年,終歸要有些成就。”
德妃沒有多嘴,皇族長把那兩份聖旨撂下,“作孽啊!”
天色黯淡下來,月懸星耀,涅粱城內靜謐無人,偶爾有一兩個百姓沿街行走都是少數趕回家之人。
莊親王府燈火通明,所有人仍聚“翰堂”之中。
秦穆戎等候許久,終歸是等來皇族長一封傳信。
上麵寫清他在宮中所見所聞,倒是沒寫都有誰殉葬,隻寫了還有誰活著。
最後兩個字則是:等你。
莊親王爺看了那紙條,不由得拍著大腿怒罵,“兔崽子,瘋子,簡直就是瘋子!”莊親王爺心寒難忍,下意識的欲起身,卻渾身骨軟!
心裏自愧恥辱,隻得拍了幾下臉蛋子,讓自己緩緩心中絞疼。
秦慕謹、秦慕雲都直愣著雙眼看向秦穆戎,明擺著是問他到底如何打算。
親王世襲皇族長……亦或承接皇位,這無論哪一樣都讓秦慕雲瞠目結舌,如若不是莊親王爺在場,他定抽自己幾個嘴巴,看看是否在做夢!
秦穆戎沒有喜意,按揉眉頭,不悅的道:
“都看我作甚?那破位子誰樂意要誰要,還是想想怎麼抵抗孟家圍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