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風、秦忠護著,秦穆戎也跟隨到馬場,葉雲水在一旁看著孩子們的嬉鬧,她則說起進宮之事。
秦穆戎也是無可奈何,“孟家人也真是鍥而不舍,太子都被幽禁了,他們還這番喧鬧,不過越是這般肅郡王的手越不好下,他的忍耐力可謂精湛至極,雖說龍座上那位不是良君,可卻是個極為敏感之人。”
葉雲水自是明白秦穆戎話中含義。
孟家人乃是太子、太子妃這一方的根基,如若肅郡王忍不住對孟家人下了手,等於切斷太子的勢力,定會讓明啟帝覺得此子並非以往那般謙謙君子作態,而是個陰霾小人。
“這皇上做的也實在勞累,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優柔寡斷,實在無仁君之風。”葉雲水說到此,秦穆戎倒是笑了,“你覺得一位明君帝王應該如何?”
葉雲水看著他,直言相對:“何為明君帝王妾身不敢妄自斷言,可隻知不會如他這般落落寡合。”
“昏君、明君,終歸都乃一人而已!”秦穆戎抓著葉雲水的手,“人有私念,佛有私心,不過是期望太高,故而才有怨恨。”
“爺的話倒是出奇。”葉雲水臉上笑著,心中卻對秦穆戎著實的驚訝。
終歸乃是這時代的人卻是能說出“佛有私心”這種話,如若被外人聽見,定當他乃一妖孽。
秦穆戎挑了眉,“沒有私心何來普度眾生?何來如此多人信奉?”
葉雲水繼續問:“那爺的私心是什麼?”
秦穆戎曖昧看她一眼,湊其耳邊道:“再生幾個兒子。”
嗔怪的瞪他一眼,葉雲水翻了白眼,“我不成了母豬了!”
秦穆戎哈哈大笑,倒是直接下了馬場,親自教十四郡王騎馬。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在“翰堂”擺了一桌席麵,連帶著十四郡王一同與老爺子用了飯,這才回到“水清苑”睡了。
得知文代荷有喜,孟玉欣接連三日都未踏出“延慶宮”半步。
不是她不想出這個偌大空曠的宮邸,而是她始終無法把心裏的怨恨拋開,掛上那絲虛假的笑。
為何老天爺如此不公?她屢次有孕,不是保不出,就是誕下女嬰,她簡直一眼都不想看!
文代荷……孟玉欣的嘴裏未發出聲音,可張合之間,明擺著是這三個字的口型,“你怎麼就這麼有運氣?”
正在躊躇之間,門外有一宮女來稟,“太子妃,秀貴人來了。”
孟玉欣擺了擺手,不耐的讓其進來。
這秀貴人便是為太子誕下一子的宮女,秦中嶽極為高興,封其為一。
秀貴人進門,手裏領著那膽小如鼠的太子之子秦素揚。
“叩見太子妃。”秀貴人行了禮,秦素揚跪地磕了頭後立馬躲到秀貴人身後。
孟玉欣眉頭微皺,一個七歲大的孩童卻長的這般瘦弱,除卻眉眼之間有著秦中嶽的影子外,實在看不出這乃太子之子。
看著秀貴人,孟玉欣上下打量半晌,笑著道:“本妃有這般可怕?上前來。”
秀貴人一怔,忐忑不安的邁了一步上前。
“再上前。”孟玉欣話語冰冷,秀貴人又連忙往前邁了兩步。
“你能為太子誕下一子,可謂之‘延慶宮’的功臣,太子如今在皇陵後的書肆清修,不如你去陪陪他?也免得他孤寥寂寞?”
秀貴人大驚,“那是皇陵!”
孟玉欣指責斥吼,“不過是讓你去伺候太子,你有何不怨?莫非本宮的話你不屑聽?”
“不敢!”秀貴人看著秦素揚,“可奴婢還要照料小主子。”
“這你不用操心,有本妃在自當親子一般厚待。”孟玉欣看著秦素揚,臉上綻起一絲輕笑,將其拽進懷裏,朝著身旁的宮嬤擺了手,宮嬤立即將秀貴人捂著嘴拉了出去,孟玉欣嘴裏則對著秦素揚念叨:
“你就是本妃的親子,本妃是你的母妃,一定好好的疼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