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就直說讓妾身去文貴妃宮裏頭便罷,何必說讓妾身去看他的傷!”葉雲水又閉上眼賴在他的懷裏,“如今腦子不願動了,累。”
“好,下次直說。”秦穆戎笑著親她一口,葉雲水這會兒也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仔細的思忖下秦穆戎剛剛的話,則是出言問道:
“爺欲知他還有多久能傷愈是為何?可是要做什麼事?”
“祈紅利欲將祈伯父接回南方,自是要尋個機會,起碼是讓那廝無心應承才可。”秦穆戎說出這話,而後道:“知曉他大概的動向,也選個日子加上一把火,讓他顧不過來。”
葉雲水心中明了些許,則是道:“早知道爺放多點兒銳刺,讓他坐穿了多好……”
秦穆戎親她一口,葉雲水繼續問:“祈紅利打算何時來接?”
“在等這方去信。”秦穆戎回答完,葉雲水則是道:“這可如何去信?小隼也不知飛哪兒去了,自上次送信後就再沒歸來。”
自葉雲水為那小隼包紮治傷過後,它對葉雲水便服帖些許,連帶著小兜兜幾個都能伸手摸它,可上次帶回祈紅利的消息後便杳無所蹤,至今都未再歸來。
秦穆戎笑著道:“那又不是家養的禽,拘不住,待你用它之時,喊一聲哨音即可。”
葉雲水撅了半天的嘴,卻都隻是吐氣,吹不出聲響,秦穆戎摸著她的小嘴,“回頭教你。”
二人又詳細的將此事商量好,這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約隔了三日,葉雲水則帶著小家夥兒們一起進了宮。
自太後大殯之後,她也鮮少進宮,而每每踏入宮門的這一刻,她的腦海中都能回想起那端莊威嚴的太後,心裏不由得泛起了酸。
文貴妃已是在門口等候,看著她與小家夥兒們到來臉上則是燦出了笑,可葉雲水卻看得出,她這笑意之後帶著滿心的疲憊。
小家夥兒們挨個的上前行了禮,文貴妃則讓宮嬤、宮女們哄著到一旁玩,而她則上前拽過葉雲水的手,第一句便問:“太子的傷到底是什麼回事?”
葉雲水未答,而是反問:“可是傷的重?”
文貴妃搖了搖頭:
“具體的傷勢誰都不知,他自己把太醫拘禁在宮中,所用的藥也是拿了上百種,根本讓人無法猜度輕重,前幾日倒是消停著,而政務都歸了肅郡王他倒是耐不住性子了,今兒一早則上奏折給皇上,說肅郡王身體虛弱不適宜掌管政務,他身體康愈些許,可以再盡其責!”
文貴妃歎了口氣則是繼續問:
“莫用本宮尋思,他這傷也與你和穆戎有關,這兩日本宮的心就像火燒似的,肅郡王剛剛伸了手,還未等攥穩他就開始搗亂,連帶著那些個朝臣也是處處為難肅郡王,太子這一折上奏可又是掀起一股朝波,本宮不得參與朝政,也不敢到皇上那裏問,本宮也不為難你,你但且說說,他到底傷在何處?讓本宮心裏也有個底。”
葉雲水對文貴妃能猜出此事與秦穆戎有關並不驚訝,可她卻是在不好意思說出秦中嶽傷的是屁股,這話讓她怎麼說出口!
思忖片刻則是道:
“他傷在何處,臣妾也不能說得準,但估摸近期還不能康愈,否則哪裏還用上折子?直接走出‘延慶宮’站在朝堂之上不就得了?”
文貴妃怔然道:“你說的也沒錯,可本宮這心就是放不下來。”
“前些日子莊親王爺帶過來的小太監如何處置了?”葉雲水試探的問,明啟帝是否會讓秦中嶽接管政務也與此事脫不開幹係。
文貴妃臉上揚起一股冷笑,“都杖斃打死,扔回‘延慶宮’讓太子處置。”
“娘娘自可放心,估且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會讓他出來接手政務,您可別忘了,那幾個可是三皇祖父與莊親王爺一同送來的……”葉雲水的心裏也鬆了口氣。
杖斃扔回給秦中嶽處置,這顯然也是明啟帝對秦中嶽有些不耐之感,何況此事乃三皇祖父與莊親王爺一同施加壓力,明啟帝不可能不往心裏去,縱使不顧及莊親王爺,三皇祖父的皇族長身份他也忽視不得。
縱使還要讓秦中嶽插手政務,起碼也要過了這個風頭,而秦中嶽這般急著上折子,正是怕明啟帝一氣之下把肅郡王扶正,故而他才在折子中提起肅郡王的身體不愈這個銳刺,讓明啟帝打消這樣的念頭。
這消息散出,不單是明啟帝顧忌重,朝臣百官也是要清楚一件事,那便是肅郡王雖執政務可卻不會成為太子。
葉雲水這會兒心中後悔,為何沒把秦穆戎放入墊子裏的刺磨的再銳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