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依舊不肯走,“剛剛世子妃那些話語分明是狡辯之理,貧僧不服。”
“服不服的又能如何?本妃還容得你再出去胡言亂語?”葉雲水厭煩的擺了擺手,花兒直接叫秦風進來,將淨空給帶了出去。
送走淨空,花兒則小心翼翼的到葉雲水跟前,“世子妃,您沒事吧?”
葉雲水搖了搖頭,“本妃倒是心底鬆了。”挨個的親著小兜兜、小團子、小豆子,又讓巧喜去把姝蕙帶來,“不用總守著規矩,姑娘怎麼了?不照樣還是人,這麼大點兒沒必要拘著。”
巧喜笑著出去,葉雲水開始哄著幾個小家夥兒玩。
今日見淨空、又把淨空拘禁起來的確是葉雲水心中的任性。
她終歸乃是一外來之人,對此總是有一心結,並非是怕這身份被淨空揭穿,淨空也根本無法揭穿,她乃堂堂親王世子妃,容不得他一個和尚亂潑汙水,可這汙水卻並不汙,而是真言。
人的心底總有些地方不願觸碰,比如葉雲水的來曆。
如今耳聽淨空的那番話,她倒是想開了,何必總把這種事無緣無故的壓在心底?
她就是葉雲水,葉雲水就是她,什麼天道大義,什麼大月國喪,隻要秦穆戎和孩子們都齊聚身邊,別說是救人,哪怕是殺人她都敢做。
為了自己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命,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也都是說說旁人,麻煩真到自己的身上,誰還顧得上是否殺戮過多?什麼怨什麼罰,都朝著她來好了,她隻要能跟家人在一起安然度日,什麼都不怕。
心裏思忖著,葉雲水的眼珠湧起一股水潤,卻仍笑著親小家夥兒們,小兜兜看出葉雲水眼中的水珠,則湊過去道:“娘,那禿驢惹你生氣了?兜兜去……兜兜找人去揍他。”
“對,揍他!”小團子看著小豆子,“你去不?”
小豆子眨麼眨麼眼,嘟囔道:“爺爺說,打不過的找人打!”
葉雲水的眼淚沒忍住掉了下來,小豆子則湊她懷裏,撒著嬌,小團子歪著小腦袋看著,小兜兜則拿著帕子給她擦,葉雲水心裏頭湧起一股酸楚,有這日子,她足矣!
秦穆戎得知葉雲水把淨空和尚拘禁起來沒有任何反應,而且絲毫不問,就好似她關的是隻耗子那般簡單。
一連過了十日,才有消息從南方傳來。
祈家家主祈華震殯去,祈紅利繼承家主之位……
消息簡單的讓人不可思議,明啟帝看著那折子直接扔了出去,又是心肝絞痛。
而接下來,幾乎每日都有南方的消息加急送到。
將刺客鞭屍,為祈華震送葬,祈家有反意之人全都處死,爭奪家主之位之人,全都處死……
這消息傳來幾乎就一句話,讓人刺耳,更讓人毛骨悚然。
這短短的一句,卻不知要死掉多少人,葉雲水聽著秦穆戎說起此事,則在猜想:如若淨空那和尚聽到,會否又說這是因她而死之人?
冷笑一聲,將此感淡去,葉雲水則想著祈紅利那人,與秦穆戎道:
“都說人不可貌相,可祈紅利那人看著便覺心裏發寒,果真也做得出這等狠事。”
秦穆戎點了頭,倒是心血來潮,忽問一句:“如改日你發現爺比他還狠,你會怎樣?”
“爺對旁人如何與妾身有何關係?隻要爺對妾身好,旁人再道你壞,你也是好,那百人稱頌道讚之人,與家中妻妾成群不是一心,他對其妻而言,也不是個好人。”葉雲水這話說出,讓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哄逗爺開心?這股子蠻勁兒倒是越發的讓人喜歡。”
葉雲水嗔嬌的靠在他的懷裏,“我也喜歡你。”
秦穆戎抱起她轉了一圈,葉雲水便是“咯咯”直樂,二人瘋鬧半晌卻猛然怔住,門口四個小腦袋瓜在歪著頭一直瞪眼睛看!
瞬間的臉紅到脖子根兒,葉雲水急忙從秦穆戎的懷裏怔開,小兜兜則試探的問:“娘,你跟爹在幹什麼?爹欺負你?”
“沒,你爹……在哄娘玩!”葉雲水隻覺渾身滾燙滾燙,連說話間吐出的氣都散著熱。
小豆子直接竄到秦穆戎的身邊,“爹,我也要玩!”
秦穆戎無奈一笑,隻得把他拎起來,抱著便是轉,小豆子又指了指臉蛋,“親臉蛋,不親嘴巴!”
葉雲水怔住,隨即瞬間臉紅的發紫,二人親昵模樣被四個小家夥兒看到,這恨不得鑽了地縫兒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