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這雙巧手下的方子,就是臣妾的福。”文代荷羞赧的將其折疊好放起來,而這一會兒夏氏也從裏麵歸來,“孩子們都歇下了,待前麵傳信兒了,再讓他們起身便可。”
葉雲水點了頭,“你也跟著歇歇。”
夏氏也知自己在這方不如葉雲水熟悉,便又點頭回去,文代荷與葉雲水則離開這內殿。
文貴妃與德妃瞧見她二人行出,又看到文代荷臉上紅撲撲的掛了喜色,自然心中有數,讓宮女給葉雲水端了茶,則開始東拉西扯,說起了這宮中又添了喜的良人、貴人。
文貴妃說著便看了袁蝶錦一眼,與孟玉欣言道:
“你這可是要加點兒勁了,連個小宮女都能給太子殿下生子,你這太子妃卻連點兒動靜兒都未有。自個兒生不出,卻還讓身邊的也保不住,皇上可是很不高興,本宮這母妃也隻能給你提個醒兒。”
孟玉欣還未有何表示,袁蝶錦卻先動容的眼中含了淚,轉過身去輕輕的用帕子擦了。
惠妃有些忍不住,則是道:“大過年的,說這些作何?”
文貴妃在一旁白她一眼,冷言道:
“本宮這也是怕皇上改日忍不住氣,駁了她太子妃的位子,唉,好人本宮是當不成,連句話都不允說,那本宮閉嘴得了。”
提到駁了太子妃之位,葉雲水明顯感覺到孟玉欣僵了片刻,卻硬是起身福了福,“母妃教訓的是,定牢記在心。”
袁蝶錦越掉淚越是忍不住,孟玉欣隻得先帶她離開,惠妃在一旁歪過頭去,硬往嘴裏灌了杯茶,卻還嗆咳兩口,德妃在一旁皺了眉斥道:
“用個茶如此不小心,養出那樣的皇子也不奇怪。”
“輪的著你來訓我?”惠妃撂下茶杯,回此一句,卻讓德妃惱了,“本宮說你有何不可?難不成那醃臢事要本宮宣言出來?你舔著臉皮去求皇上,本宮還沒臉皮替你圓這個事!”
惠妃忽然噎住,目光掃過殿中之人,在葉雲水的身上停留片刻,則尋個借口道:“本宮頭暈,先到內殿休息。”
說罷,便欲起身離去,文貴妃在一旁道:“內殿都是小郡王和小侄孫子在休憩,你如若要歇,便回你的宮中去,晚宴開始,自會讓太監去傳你過來。”
這話明擺著是攆人……惠妃猛一跺腳,立即轉身離去。
德妃掃了一眼淑妃,淑妃也如坐針氈,思忖半晌,卻拽著良妃借個去淨房的理由也先行離去。
這後殿之中隻剩下文貴妃與德妃、樂裳、文代荷及葉雲水了……
葉雲水倒是在納悶,是什麼事讓惠妃沒了底氣?難不成又是陸郡王惹了什麼禍?
文貴妃看出葉雲水的疑惑,也沒隱瞞,直言道:“……說是去尋肅郡王,結果與一宮女撕扯不停,那宮女投了井,一個堂堂郡王,在宮中如此放肆,讓本宮都沒有臉來提此事。”
陸郡王去尋肅郡王?又讓宮女投了井?這話雖說的簡單,可其中之事卻未這般單純。
如若是尋常宮女,自不會與陸郡王撕扯,二來縱使不願跟陸郡王,也會稟明德妃抑或文代荷,投井自盡?這絕對不可能,顯然是陸郡王做的手腳,將其扔了井裏。
可他跑去將肅郡王宮中的人扔了井裏,這是要做什麼?
葉雲水有些思忖不明,又聽德妃在一旁道:
“從來也沒去過本宮那裏,誰知如此心血來潮,旁邊還一個守衛都無,這個郡王當的也太過瀟灑。”
“回頭本宮稟明皇上,讓其無事莫登後宮大門,肅郡王久居宮中是因身子不康愈,皇上惦記,他一個好端端的郡王長久的來往此處作甚?”文貴妃如此話語,德妃則點了頭,“本宮也忍不住要說上一說了。”
文貴妃與德妃對視一眼,各自微微點頭,顯然是二人攜手,準備清理清理後宮中的人。
葉雲水心中略有猜度,恐怕這陸郡王又給太子秦中嶽當了替罪羊,秦中嶽去尋肅郡王,應該是想知太後手中的南方軍總令之事,那這宮女單獨來見,興許是秦中嶽布置在肅郡王身邊的影子?
恐怕之前德妃一直都知肅郡王身邊有太子的人,但如今才開始動,應該也是表明,她不會再如皇後還在時那般隱忍了。
葉雲水獨自思忖,卻忽然感覺德妃一直在看她,低頭含笑,沒有多言。
而這一會兒功夫,門口已有太監來回,皇上與莊親王爺準備前往“安和宮”叩拜太後,召所有宮妃跟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