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來了,罰了二十個板子。”
葉雲水此話一出,秦穆戎倒是笑了,“別說二十個板子,就是二百個,他也是骨肉無傷,無妨,終歸也要做戲似的養傷些時日才有臉麵出來,你倒是可以借這個機會去見一見德妃娘娘。”
葉雲水點了頭……
小兜兜和團子、豆子回到“翰堂”也沒再上桌,直接圍著那一堆箱子挨個的掏物件玩,莊親王爺收斂了笑,問起秦穆戎,“可還有旁的事?”
“太子被罰了二十個板子。”秦穆戎淡言,可卻讓一桌子人都愣了!
秦慕雲自不知道太子為何被禁,可秦慕謹多少知道點兒風聲。
太後薨、皇後殉葬,太子隻二十個板子,就此了事?
不明真相之人覺得這二十板子莫名其妙,得知真相的人隻覺得這二十板子不是打了秦中嶽的屁股上,而是抽在明啟帝的臉上……
二十個板子便又換回了太子之位,這絕非秦中嶽的手腕硬,而是明啟帝的心太軟,軟的根本擔負不起一國之君的重任!
莊親王爺聽了那話,冷哼一聲的撂下筷子,隨即又舉起在手,狠紮了一筷子那麵前的肘子,喝道:“吃!接著吃!”
可夾了一口肉入嘴,莊親王爺便嗆咳出來,葉雲水連忙起身為其拍著背,秦穆戎倒是伸手夾了一塊咽進肚子裏,秦慕雲和秦慕謹都不敢動筷,夏氏在一旁看著孩子們,更是往後縮了縮。
這一瞬間,氣氛便僵硬起來……
莊親王爺的猛咳聲好似敲擊人心的錘子,讓所有人都心裏堵的難受。
秦穆戎依舊在旁吃喝不停,淡然如常,莊親王爺看他半晌,卻低頭感歎不已。
葉雲水心知,秦穆戎故作一副沒心沒肺之相,其實心中的恨卻比在座所有人都更勝一籌,老爺子看他那副模樣心中怎能不酸?
秦穆戎的這番隱忍,讓莊親王爺連連擺手,哽咽著揚了揚頭,顫抖著手舉起筷子,輕言道:“吃,繼續吃,本王孫子的生辰,喜事,喜事啊!”
所有人都隨著老爺子舉了筷,可惜菜入口中,味同嚼蠟,這一頓飯吃的沒了滋味兒,也迅速的就草草結束。
莊親王爺擺了手,讓所有人都撤回去,隻叫秦穆戎留下,“你在這裏陪我一晚。”
秦穆戎點了頭,“送雲水和孩子們回去,就回來。”
莊親王爺直接讓人抬他回了屋,秦穆戎則先送她們回去。
回了“水清苑”,秦穆戎則先把孩子們都安頓好,臨走時讓葉雲水先睡下,“老頭子恐怕是有事要交代,回來的會晚些。”
葉雲水躺下,他才出了門。
看著秦穆戎的背影離去,葉雲水又坐起身來。
哪裏能有睡意?
莊親王爺單尋秦穆戎獨自陪伴,恐怕是有事商議,葉雲水知秦穆戎與三皇祖父之間是有聯手之意,這一路人還有祈善、沈無名,可單單他們之間聯手隻是保命,如若想安穩,宮裏頭便也要加一把手。
單單有肅郡王恐怕不夠,看來真的要去尋德妃娘娘了……
雖然不願見此人,可葉雲水沒有選擇,見她不能似見文貴妃與樂裳那般隨意,自要好生的思忖一番,如何做這個交易!
時間過的很快,黑夜漸漸褪去,一縷澄光在那片清冷中綻放,光芒閃耀,闊亮,讓那霧月散去,曙光映照大地。
秦穆戎依舊未歸,恐怕是與莊親王爺談了一夜。
葉雲水沒有如以往那般帶著孩子們去“翰堂”,而是直接去了“議事廳”,聽管事們仔細的回差事。
正欲走出“水清苑”,卻是秦風從外進來,拱手回道:“世子妃,葉老爺在門口請見。”
葉重天?他怎麼忽然來了?
葉雲水點了點頭,再問道:“單他一人?可還有別人?”
秦風搖頭,回道:“隻葉老爺獨自一人。”
看來應該是有事商議,否則不會一人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