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太後說了會兒話,文貴妃則特意尋了個由子把葉雲水拽出寢殿。
二人也沒有寒暄托辭,文貴妃則是直言道:
“想讓你幫代荷看看身子是否有礙,怎麼著都得懷上一個,宮裏頭的一個都信不過。”
葉雲水想起肅郡王之前曾提起過,則與文貴妃言道:
“改日出宮時,可去王府尋我,此地不合適。”
文貴妃也明白葉雲水的意思,便是點了點頭。
在這宮裏頭如若直接讓葉雲水給文代荷瞧病一是不合規矩,二來肅郡王本就是個病秧子,眾人皆知,如若文代荷找上葉雲水難免被有心人看到,反而盯住文代荷的肚子,也盯住肅郡王的身子。
二人沒有再對此事有過多的說辭,而這會兒樂裳也從屋裏出來,說起有人來打探太後的病:
“前兒個惠妃娘娘突然過來,說了幾句便請見太後,太後給駁了。”
文貴妃冷哼一聲,“都沒揣著好心眼兒。”
葉雲水隻沉默不語。
對太後的病情她是心中有數,可太後一直臥於寢殿鳳榻不言不動,鮮少露麵,宮裏頭除了文貴妃與樂裳外,旁人也心中沒譜。
秦中嶽前來探望兩次,太後都硬撐著坐起身子說說話,讓他也實在摸不著底,故而才讓惠妃、淑妃這些人與樂裳接觸一二,順帶著打探打探消息。
葉雲水忽然想起皇後,都傳皇後已是垂危,可至今未有死訊傳出,如若太後走在她的前頭,誰知此事會否有變?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文貴妃,她也心不在焉,恐怕皇後的生死也是她心中大患。
一群嘰喳的笑嚷之聲傳出,葉雲水連忙回了寢殿,五個小腦袋瓜都聚在太後的鳳榻旁,拎著文貴妃送的小弓叫嚷不停。
除卻小兜兜、小團子、小豆子和姝蕙外,還有一個小胖墩,十四郡王。
因生在宮中,十四郡王比小兜兜幾個要老實的多,而且這幾個都要叫他一聲十四叔。
他雖算是個長輩,可領頭的孩子王卻是小兜子,一來他是這群男娃子裏最大的一個,二來則是心眼兒和鬼主意最多的一個。
十四郡王看著他們人人手中的玩意兒,眼睛裏都是羨慕,見到文貴妃進來,則嘟著小嘴看向樂裳,規規矩矩的行禮道:“貴母妃,母妃請安。”
文貴妃笑著摸他小胖臉兒一把,“喜歡他們的玩具?十四,不是母妃偏心眼兒不送你,你在宮裏頭,又是個郡王,是他們的十四叔,玩這種物件容易被人詬病。”
十四郡王不見得聽得懂這句話,可隻知他不能玩,點了點頭,“兒臣知道了。”
“十四叔,你玩我這個,回頭走時我拿走就是,來時再帶給你,誰敢說閑話,我們替你揍他!”小兜兜把背著的弓和箭筒都從身上拽下,掛了十四郡王手裏,小團子和小豆子還從自個兒的小箭筒裏拽出三支軟箭,“十四叔,給你。”
十四郡王嘟著小胖臉,十分感激的看著他們,太後一擺手,一群小家夥又跑了出去。
太後看著小家夥兒們滿意的點了點頭,文貴妃笑著看葉雲水,“還是你會教孩子,瞧瞧才一兩歲,就知道禮讓長輩。”
葉雲水臉上淡笑心裏頭卻抽抽著嘴,這哪裏是她教的?都是莊親王爺和秦穆戎教的,哪是什麼禮讓長輩?不過是知道沒有十四郡王當幌子,他們在這宮裏頭也玩不起來……
太後自然知道葉雲水的心思,本欲說些什麼,卻忽然咳嗽不停!
文貴妃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葉雲水為太後撫著背部,又喊著黃公公熬藥。
熬藥、端藥、喂藥,這一番折騰下來,太後依舊喘著粗氣,文貴妃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樂裳已是將孩子們都叫了回來,葉雲水探了太後的脈搏,臉色略有深沉,扶著太後平躺,太後則直接昏睡過去。
文貴妃抓著葉雲水便是問:“怎麼樣?”
使個眼色,幾個人悄聲的出了寢殿,瞧著四周無人,葉雲水才道一句:“得做些準備了。”
“可否要回稟皇上?”樂裳在一旁出言,文貴妃則看向了葉雲水,葉雲水點了點頭,文貴妃則哭著便往外殿而去。
沒過多久,明啟帝與秦中嶽及洪郡王、陸郡王、肅郡王等人齊齊趕到,看到葉雲水也在此,明啟帝則是點了點頭,擺手讓太醫進去為太後診治。
秦中嶽側目掃了一眼葉雲水,則直盯著寢殿內。
陸郡王與洪郡王隻朝葉雲水這方看了幾眼,便不再理會,而肅郡王則問起秦穆戎,“二弟還沒有趕到?”
“剛剛讓人回去通知他,應該很快便到。”葉雲水低頭回著話,肅郡王隻是點了點頭,“孩子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