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海這話吼出,卻是嚇了他自個兒家人一跳。
洪郡王皺了眉,率先看的卻是秦穆戎,似是怕他發了火。
可秦穆戎非但沒有出言斥責,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葉雲水倒是心裏湧了股子氣,看了看洪郡王,又打量了那黃正海半晌,出言道:
“黃大人這話,本妃可否當成你是打算抗旨不遵太後定的這門親?”
這話問出,卻是讓黃夫人率先驚恐,立即婉言道:
“不是此意,隻是對這婚事過於意外,我等哪敢不遵太後懿旨,那還不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世子妃乃是良善之人,自然明白這各府之間聯姻結親也是都為了能給府裏添點兒助力,可小公爺的態度您也瞧見了,這般不上心,可是讓我們怎麼辦呢!”
說著這話,黃夫人還有點兒欲落眼淚的架勢,葉雲水哪不知祈善的心思?
無非是這黃正海與黃夫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吆喝,想讓祈善多許出點兒承諾罷了,如若黃正海有轍讓黃玉娘不嫁,今日就不會來這“楚香樓”。
葉雲水哪裏會受這份氣?那不但是丟了自個兒的臉麵,反而也給祈善不添光。
冷笑一聲,葉雲水冷漠問道:
“黃夫人可是在家說得算數?如若你說的算,那本妃就與你定黃玉娘的婚事,其餘閑雜之人可以離開此地了。”
“放屁!她哪裏說的算?”黃正海這話一出卻是立馬惹惱了葉雲水,指著黃正海便是道:“你這是罵誰?”
洪郡王覺出不對,立馬上前阻攔,率先安撫著葉雲水,口中說道:
“二嫂別氣,他一個粗俗之人,跟他生氣都犯不上,二哥,你也別氣,快來勸勸二嫂,咱們可都是為了祈善的婚事,這是大喜事,別鬧出不愉快!”
秦穆戎攤了攤手,“太後有令,是你二嫂負責此事,我管不著,先可著祈善的事說道,回頭再說黃大人那張臭嘴的事。”
洪郡王有些犯難,一直看著葉雲水。
黃正海眼瞧秦穆戎這態度,也有些擔憂,可卻仍咬牙死撐,依舊一副絕不妥協的模樣。
葉雲水隻盯著黃正海,冷言出口:
“不將黃玉娘嫁於小公爺,是黃大人你親口所言,本妃的耳朵沒聽錯吧?你不允此門婚事可以,不過本妃在此告訴你,北湘總督府的女兒依舊會成為鎮國公之妻,隻不過這北湘總督的位子還是不是你黃正海,本妃可就不得而知!”
說罷,葉雲水轉身就走,黃夫人更是驚恐,急忙上前阻攔,黃宇凡連忙跑了前麵,“世子妃坐下說說,這小公爺可還籌備了飯食,顯然是有意娶我大姐,世子妃可別壞這門婚,這可是太後許的……”
葉雲水抬手便將那桌子掀翻,盤碗飯肴鋪灑遍地,濺了黃正海一身。
黃正海此時也有驚愕之意,未等口中說些什麼,葉雲水已叫著吳嬤嬤與邵嬤嬤等人便是道:“咱們進宮!”
黃宇凡更是急,欲上前攔,可手還未等抓出,就被秦穆戎一手給推去一旁,秦忠與秦風帶著王府侍衛護送著葉雲水上了朱輪車。
待此車行走,秦穆戎指著黃正海便是道:“你這嘴巴子我記著,改日再算。”
說罷此話,秦穆戎從“楚香樓”走出上了馬,快奔幾步追上了葉雲水。
黃正海看著滿身的油汙氣的渾身哆嗦,黃夫人則在一旁抱怨,“都說了一唱一和,你怎麼做的那麼過?那可是世子妃,哪能那般粗鄙之言去說他,這世子妃如今還了得?你可算是惹了大事了!”
黃正海心中也有悔意,可卻跺腳斥道:“潑婦,簡直就是個潑婦!”
“洪郡王爺,您怎麼看?”黃宇凡忽然想起了洪郡王,急切的上前追問。
洪郡王與良妃自來都是不爭不搶,耳聽黃宇凡追著他問則是連連搖頭,“黃大人還是等著宮中下旨吧,至於太後會是什麼意思,應該也是聽世子妃的吧?世子妃可是太後親自指認給鎮國公主婚事的人……”看著地上那杯盤狼藉,洪郡王掛滿了無奈之色,反而直接帶著人離開此地。
黃正海咬著牙跺腳道:“都是那個死丫頭,她怎麼不死!”
葉雲水雖說吩咐進宮,但卻並沒有直接去。
而是行出一段距離後,叫過來秦風問道:“小公爺帶著孩子們去哪兒了?”
秦風立即拱手回道:“小公爺說先帶著小世子和小主子去‘安和宮’,請世子爺和世子妃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