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這話說出,所有人都冷漠不語。
葉重天與葉蕭飛是沉了半晌卻誰都答不上這句話。
怎麼答?大多數人這輩子活的不就是那張臉皮?
窮的叮當響的也有出門拿塊豬皮抹抹嘴,好似生活過的多麼富足,可真到命懸一線之時,恐怕沒有多少人能顧及得上這張臉,少許有那寧折不彎、寧死不屈之人,這種人活的有尊嚴、有骨氣,可活的卻是累。
葉重天心有體會,連連哀歎,拱手道:
“此事還是百日後再議,世子妃好生歇息,別為此事再多掛念,要為莊親王爺添孫,為世子爺添子,這才是您理應做的!”
葉雲水翻了個白眼,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葉重天也覺他的話說的略有逾越,連忙拱手告辭,不在此處過多耽擱,秦穆戎則擺手出言道:
“雲水離生產日子也不遠了,二位也可時常來探,老頭子剛剛傳了話欲見一見你們,留此用過午飯再走也不遲。”
老頭子?葉重天琢磨過來秦穆戎口中的老頭子乃是莊親王爺時不由得臉上複雜難言,連忙拱手道謝,與葉蕭飛二人先離開了“水清苑”。
送了二人去“翰堂”,秦穆戎又返了回來,陪著葉雲水用飯,歇息,待葉雲水睡了以後他才又出了門。
葉雲水不覺得是睡了過去,好似昏厥過去,而且還在做著夢。
這個夢比她之前所做的夢都要長,都要累,一直在一片荒野上跑,不停的跑,手扶著腰和肚子,隻覺得這兩條腿已經不是她自個兒的了,頻頻的往後看去,卻隻是一片黑影,聽不到人聲,聽不到怪響,隻是一片漆黑在朝著她席卷而來。
葉雲水拚命的逃,拚命的跑,可又顧忌著肚子裏的孩子,這番周折掙紮她已累的渾身無力,隻得求助般的嘶啞在吼:“穆戎!穆戎你在哪裏……”
“在這兒,雲水,雲水……”秦穆戎不停的晃著葉雲水的身體!
她這般夢魘已經有一段時辰,可就是沉迷不醒,花兒焦急的去“翰堂”將秦穆戎請了回來,而秦穆戎一抓上葉雲水的手時,她的嘴裏就在不停的喊著“穆戎”這一係列的話。
秦穆戎有些慌,急忙命人去喊太醫,可之後卻又拍了大腿,讓人去將葉重天請進來,這之前太醫院的醫正在此,哪還用得那些個庸醫?
葉重天從外急忙進來,額頭滲出了汗,顧不得那些規矩,直接進門就奔去為葉雲水診治。
所有人都驚愕的站在外間等著,花兒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望、聞、切脈,葉重天的神色略有複雜,秦穆戎在一旁焦急的問:“她怎麼樣?”
葉重天皺眉道:“她有孕這段時日可是什麼症狀?”
花兒在外聽了這句,則直接跑到屋中跪了地上便是回道:
“葉老爺,奴婢一直跟在世子妃的身邊,世子妃自從查出有孕之後便進了宮,特別的愛睡,愛發呆,偶爾心思不順便會掉下幾滴淚,而且世子妃自個兒總在納悶這肚子比她上一胎有孕時要大上許多,回王府這段時日,倒是能吃了些,最近這幾日倒是常睡不醒,奴婢隻讓巧蓮姑娘過來探過,沒敢找太醫。”
葉重天抿嘴思忖,則是與秦穆戎道了一聲:“逾越了!”說罷,則用單子鋪在葉雲水的肚子上,然後上手去好生的輕摸她那凸起的肚子。
全都診治完,葉重天則快速的開了一副藥方,花兒立馬拿去直接奔向大庫,葉蕭飛在後跟著,生怕花兒弄錯了藥物。
秦穆戎焦急難耐,追著葉重天相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
“胎兒不穩,興許這兩日便欲生產,還是提前請好接生嬤嬤吧!”葉重天臉上也略有難色,“世子爺做好心理準備。”
秦穆戎渾身一顫,顫抖著聲音道:“可這還不到生產的日子?”
雖是早已做好葉雲水欲生的準備,可卻沒想到來的如此突然,這的確是讓所有人都有些驚慌失措,連帶著秦穆戎也有些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