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夫人尷尬的給邵嬤嬤福了福身,話語說道:
“倒是要給這位嬤嬤行禮道謝,沒有您當初的扶持,我也無如今的好日子。”說罷,三夫人叫了身旁的丫鬟,“賞這位嬤嬤一百兩銀子,算是圓我的一點兒心意。”
丫鬟端著那一百兩銀子便送上邵嬤嬤跟前,邵嬤嬤卻是擺手不收,“多年往事不值再提,老奴謝過三夫人好意。”說完此話,邵嬤嬤則退到了葉雲水身後,那丫鬟僵在那裏不知所措,反倒是讓袁三夫人覺得沒了臉麵。
葉雲水這會兒笑著看那傻愣著的掌櫃,斥著道:“你還站這裏作甚?還不去籌備酒水吃食,快去!”
能在這楚香樓當掌櫃的可不是個傻子,眼瞧著這袁家人與世子爺、世子妃之間的幾句簡短話語,便隱約知這之間的關係可絕非親戚相見那麼簡單,耳聽葉雲水吩咐這話,則拱手賠罪,滿臉哀苦:
“都是奴才的罪過,這後院的井突然枯了,那收集的霞飛玉泉在前些天小公爺遠赴西北時全都帶走了,奴才這些時日忙碌著酒樓之事,卻忘記了讓人去收集,這會兒已是派人去往霞飛山取泉,還望世子妃稍等,奴才這就下去馬上就上酒菜!”
話語說完,這掌櫃的小跑著就退了出去。
中間一攪和,這初次相見的交鋒算是告一段落,秦穆戎一直坐在一旁不聲不響,葉雲水看他一眼,那嘴角帶著一股冷漠,顯然是早已有對袁家的不滿,不知之前是否已有過針鋒相對的話茬,而此事秦穆戎也未對她有什麼阻攔之意,葉雲水便繼續按之前思忖好的計劃辦。
之前隻與這幾人見了禮,這會兒卻是介紹著小兜兜和姝蕙上前,“給幾位舅爺爺請安。”
姝蕙如今已是會說話,邵嬤嬤領著她上前挨個的給袁家人請安,因輩分小,這挨個人磕頭行禮,袁家人自是少了這獎賞,再一看這姝蕙身上紅藍寶不過都做個鑲嵌,那小拳頭大小的福祿壽三色翡翠項的金項圈掛了脖子上格外紮眼,連腳上穿的巴掌大的小鞋都乃金線繡的……
如此一來,袁家人如若賞的物件太差了,恐怕實在丟了臉。
袁三夫人這般瞧了一遍,不免臉上怔了半晌,讓丫鬟收回之前預備的禮,把自個兒手鐲子上戴的一個冰種翡翠鐲子摘下送了姝蕙,
“之前也不知這小姑娘長的多大,準備的物件不太合適她……”說罷,又看著小兜兜這一身小世子的四爪金蟒的袍子,臉上更是僵了僵,又摘了脖子上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笑著道:
“這乃是我在出嫁前,於齊安寺中靜齋一年,歸家時齊安寺主持所贈,雖知世子妃也曾在寺廟靜修過,但這確是我的一番心意,送與小世子留個念想,佑他平安……”
送了物件,卻又提起葉雲水曾在寺廟靜修……這話明擺著是在提起葉雲水在臨嫁秦穆戎之前的那一番周折。
葉雲水接過那佛珠,笑著道:“三夫人的一番好意,本妃自然心領,雖也曾在寺廟靜修過,但隻留一丫鬟在身旁伺候,本妃那時年幼,荒唐事做的倒是不少,但唯獨隻做了一件積德之事……”話說到此,葉雲水笑著轉頭看向了秦穆戎。
除卻太後,興許無人知曉葉雲水曾救過秦穆戎,袁家人雖與秦穆戎曾關係親密,但此事秦穆戎是絕不會告知他們。
秦穆戎看著葉雲水望過來,又掃著袁家眾人在皺眉不解,卻是點頭淡言道:“積德的事就是遇上了我。”說到此,秦穆戎則轉頭問向袁二舅父,“西北正戰,二舅父與三舅父卻到涅粱,不知有何急事?”
這話語說出,明顯帶著質問之意。
莊親王爺都遠赴西北,而袁家人居然回到涅粱,這事如若宣揚出去,袁家還不得擔世人叱罵,連親王都舍身赴戰,而他們卻借由子逃離戰場……
“西北有莊親王爺統帥出征,你大舅父如今身居副將之職。”袁三舅父這話卻是未提來涅粱有何事,明顯話語也無葉雲水初次見其那般慷慨直爽,情緒中帶著一絲芥蒂,讓人發自內心的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