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本妃自要去探望太後和各位娘娘,胡總管隻備出物件便可,其餘不用操心。”葉雲水這般說完,胡總管倒是放心的歎了口氣,“既是如此,那奴才便這就下去準備一番。”
“有勞了。”葉雲水端了茶,胡總管出了門。
把這件事安置完,葉雲水也心裏鬆口氣,她並非要就此奪了那周大總管的權,隻是就此給他點兒教訓,故而思忖半晌都未直接讓胡總管直任大總管一職。如今就看那周總管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晚間時分,秦穆戎從府外歸來,二人吃了晚飯,洗漱好躺在床上,葉雲水也未有所隱瞞,直接說了周大總管的事。
“……請他來,他跟前的小廝說是病了,無法到此,妾身便帶了禮去了他府上,灰白的臉、不拘的頭發、瘦塌的腮,不過倒是出門候著妾身,談了半晌的話也沒什麼不妥,妾身讓他繼續休養,中秋的事則交由了胡總管,待中秋一過,那接待袁家的事仍舊由周大總管負責。”
葉雲水這話說完,秦穆戎起初倒是微皺了眉頭,隨即才捏了捏她的小手,“依你就是。”
“爺心裏有怨?何必悶在心中不說。”葉雲水直言相問,秦穆戎則笑著道:“我隻沒想到他裝病罷了,終歸是母妃的人,一直有所敬待而已,無妨,按你思忖的去做便罷,一切都以王府為重。”
“妾身承認有點兒小心思。”葉雲水這話說出倒是讓秦穆戎挑了眉,嘖嘖兩下嘴,“倒是慣的太過了,居然都不知害臊,不把這小心眼兒藏起來反倒當樂子說。”
“也不過是在爺的麵前才如此罷了,心眼兒憋太多在心裏,壓的慌!”葉雲水將頭枕了秦穆戎的脖頸,閉著眼喃喃言道:“除了世子爺,妾身還能與誰說?”
秦穆戎嘴角淡笑,揚起一抹柔情,歎了一口長氣,卻也似在感歎著心中疲憊,正似要說什麼,卻發現身邊之人已呼吸沉定,那眼眸閉上,卻是枕著他的胳膊睡了過去。
本欲放她身上的大手揚在空中,卻又隻得收回來,再歎一聲,可這一歎卻是深有苦意,本是忙三趕四的歸來,孰料卻是當了枕頭了……
雖是早早籌備,可這麵臨中秋佳節之日莊親王府依舊忙碌不堪。
葉雲水這幾日接連都在議事廳聽事、等事、吩咐事,忙完府中的事還要招待前來送禮拜會的各府夫人,這清早天隻露個清亮便起身,直到這快日暮垂降,才得以鬆上一口氣,錘了錘自個兒的腿,感覺都快不會走路了。
“世子妃可是快回‘水清苑’歇歇,晚間興許不會再有人家前來了,今兒這迎來送往一整天,可是累壞了身子。”花兒上前攙扶,葉雲水則坐了那椅子上飲了口水,歎言道:
“不過就是累這一日而已,暫不歇了,去‘逍遙居’看看,我可許久都沒見夏氏了,不知她如今怎麼樣,如果可行,明兒中秋便是要進宮,連帶著她和那小侄女一起去!”
花兒應下,“那可要奴婢也準備些物件送去?”
葉雲水點了點頭,這一日的寒暄,嗓子都已啞的實在不想再多說話,花兒拿了倉庫鑰匙,便往庫房而去,葉雲水在此歇半晌,準備著等花兒回來,便去看夏氏,可花兒沒等著,門口卻是巧喜從外進了來,“世子妃,三夫人把畫屏給打了,三爺揪著三夫人打不鬆手,三夫人跟前的嬤嬤沒轍了,這才跑過來請世子妃過去看看!”
秦慕方打丁氏?這又是怎麼回事?
葉雲水錯愕片刻,連忙起身,邊往外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這明日便是中秋,好好一個團圓佳節卻又是這三房跟著鬧騰,這不明擺著添亂嘛!
花兒這會兒也追了出來,看葉雲水走的如此匆忙,則將拾掇好的藥包先拿上了轎。
巧喜一邊跟著轎走,一邊回著話:“說是因為畫屏姑娘有了三爺的……三爺的骨肉!”
葉雲水瞪了眼,這秦慕方這般耕耘,還倒是灑出點兒種?
坐轎行至“秋思居”,葉雲水剛剛進去,就瞧見這院子裏雞飛狗跳,一群丫鬟上前攔著秦慕方,可秦慕方卻依舊拽著丁氏就是不撒手,丁氏破落嘶啞,口中嚎著:“打死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則我定要踹死那賤人,賤人!”
“死娘們,我今兒就打死你!”秦慕方又要下手,葉雲水則直接斥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