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啟帝與莊親王爺等人進入安和宮的正殿之內,太後早已端坐在此,身邊便是樂裳,懷裏抱著十四郡王。
樂裳因剛剛產子不久,身材豐盈,少了幾分之前的飄然之美,倒是多了幾分貴氣!
“臣妾給皇上請安……”
樂裳懷裏抱著的十四郡王因在熟睡,不免吭了幾聲又窩在樂裳懷中。
明啟帝樂的合不攏嘴,倒是先跪地給太後又磕了幾個頭,“朕給母後磕頭了!”
“起來吧!”太後臉上隻有淡笑,“什麼兒的生日、娘的苦日,這都是民間的說法,皇上居然也記在心中,讓哀家心中甚慰!”
太後這話一出,反倒是讓明啟帝的臉上火剌剌的燒疼,這話乃是莊親王爺最先提出,可不是他……
“說起此話朕心中慚愧,此話乃是皇弟在永和殿與朕提了出來,朕才有此心,母後莫要怪罪!”明啟帝說著便又拱手賠禮,秦中嶽倒是眼珠一轉,跪地言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這話無非是想把明啟帝那尷尬的台階給順下去,太後卻是嗤笑一聲,“又不是哀家的壽辰,你這頭可是磕錯了!”
轉身看著莊親王爺,太後上上下下打量許久,才點頭笑了笑,從莊親王爺與秦穆戎那方越過去,隻看了後麵抱著兜兜的葉雲水,“把哀家的小重孫抱來瞧瞧,可是許久沒見過他了,哀家可是日思夜想!”
秦中嶽被這般的冷落,反倒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起?還是不起?扭頭看著葉雲水把兜兜抱上前,那刻著“小世子”仨個字的金牌下有著一小串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聲,讓人不自覺的就往那金牌上的字瞧去……
明啟帝之前在永和殿未注意,也是這會兒才瞧見那金牌,不免臉上怔了半晌!
肅郡王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的臉上卻是毫無表情,好似那物件是個榮譽似的,沒半點兒他心底的不悅之色露出。
莊親王爺一臉正色,仿佛那牌子上一字都無,隻看著兜兜樂,絲毫不顧明啟帝那欲言又止的尷尬,反而是看著秦中嶽言道:“太子還跪在此地作何?堂堂太子,可不能養成這跪地的習慣!”
秦中嶽愣了愣,則連忙起身,解釋一句,“看著小侄子心中歡喜,倒是忘了起身了!”
這話說的就像是那臭魚桶裏撈出來的抹布,讓人半點兒喜感都未有……
文貴妃在太後跟前一句接著一句的誇讚小兜兜,又誇讚十四郡王,反而與樂裳表現的如親姐妹一般親近,太後看著那“小世子”仨字的牌子,不免捏起來看了看,文貴妃一副無奈之色看向明啟帝,明啟帝翕了翕嘴卻是轉頭不言,顯然是對此頗有愧意……
太後逗了小兜兜半晌,則讓人又賞了物件,問著黃公公,“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回太後,已經巳時初刻了!”
太後點了點頭,“留著樂裳和十四皇孫留此陪著哀家,雲水與兜兜也留此,等著宮宴開始之時穆戎過來接她們便可,皇上今日壽誕,莫在此陪著哀家,那些個行程幾月的官兒們跑到涅梁來,可都不容易,別連麵兒都讓人瞧不見!”
太後說此,頓了頓繼續補了一句道,“往後就莫常來探望哀家了,有事就讓人傳個信兒,哀家老了,那些個不願入眼的人實在不想見!”
明啟帝低頭,不敢抬頭看太後,他何嚐不知太後說那不願入眼的人便是皇後?
否則也不會連文貴妃都允進,單單把皇後給忽略在外?
明啟帝拱手言道:“母後好生歇息,朕先告退!”
太後擺了擺手,又看著莊親王爺笑了笑,眾人才緩緩退下,秦穆戎攥了幾把葉雲水的小手,柔聲道:“一會兒我來接你們!”
點了點頭,葉雲水送秦穆戎出了安和宮正殿,兜兜此時還在太後的懷裏,正“咿咿嗯嗯”的笑著玩,葉雲水歸來也未說些旁的閑聊之言,而是直接為太後先探了脈。
脈象虛弱、不穩,太後就是在硬挺之中……
葉雲水未多言,直接叫黃公公過來,寫了藥方又叮囑了如何服用。
太後在一旁隻笑著逗小兜兜和十四郡王玩,樂裳站在一旁對葉雲水這番張羅倒是滿臉的驚詫,可又因此事涉及太後,不敢出口相問,呆滯半晌索性就隨著太後逗那兩個孩子玩,不再把目光放住到葉雲水的身上。
葉雲水把弄藥之事吩咐妥當,便回到太後跟前,樂裳尋了個由頭,言道:“十四郡王該喂奶了,臣妾先退下,稍後過來陪伴太後。”這無非是不願介入太多太後私隱之事,尋個理由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