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上所寫何字,已無人多想。
單是那拳頭般大小的玉印上,玉印上雕刻那飛舞騰空的麒麟,卻是讓所有人都驚了!
除了莊親王爺的大印,旁人誰能雕麒麟?
葉雲水拎著那張蓋著印的紙,直看著丁氏。
丁氏、韋氏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孝義侯夫人眼瞧事有不對,則直接吩咐丫鬟扶她上轎。
葉雲水看她一眼,冷笑道:“孝義侯夫人這就要走?本還想請您幫著讀讀這上麵的字!”
孝義侯夫人翕了翕嘴,半晌才整出一句:
“今兒真是沒了什麼好興致,改日再來邀馮側妃出府相聚……回、回府!”
當不當、正不正的說完這一句,那孝義侯夫人連忙讓人抬轎往外而去。
葉雲水並未再攔,這等家醜讓她略知皮毛便罷,沒必要知道的徹底,否則就是真丟王府的臉了……
孝義侯夫人離開,葉雲水則指著那大印,“這個物件你們可都認得?”
韋氏未做聲,楊氏更是不知所措,隻覺得那一顆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兒,丁氏卻咬著牙探頭多看兩眼,“誰知是真是假?”
“那就把這蓋著印的紙拿回去給馮側母妃瞧瞧,那上麵的字不用我讀她也能認得!”
葉雲水說完這話,快步走到丁氏跟前,把那紙張直塞到丁氏手裏,嚇的丁氏撒手就扔了地上,卻又慌亂半天,才低頭撿起來!
掃了一眼那紙上的字和印章,丁氏整個臉青紫一片,不知所措的前後亂轉,最終跺了一下腳直接就往院子外跑,畫屏嚇了一跳,連忙追上前一把攔住丁氏,又扶著她進了轎子,也顧不得那規矩禮節,直接讓婆子們抬著便走!
瞧著丁氏走了,韋氏和楊氏二人也是嘎巴著嘴不知該說些什麼,葉雲水則直站了韋氏麵前,淡笑出言:“大夫人還有什麼要問的?”
韋氏就像個癡呆木偶一般,恍然醒覺,卻又不知該如何回話,楊氏這會兒算反應過來,上前道:“世子妃聰穎大度,莊親王爺更是對您百般信任,這卻是世子妃的福氣!”
這話雖是誇讚,卻帶了幾分遲疑,似是在問葉雲水怎會得了莊親王爺的印?
葉雲水嗤笑一聲,“王爺雖離了府,卻也不願見這府中亂了套……”
這話已是表明這大印乃莊親王爺親自交由葉雲水掌管,這無非讓韋氏瞪大了眼睛!
如若說是莊親王爺傳與秦穆戎,而秦穆戎又交與葉雲水所用,韋氏等人心頭還算能夠接受,可直說傳給葉雲水,又說怕府中亂了套,這卻實在讓韋氏和楊氏瞠目結舌、不知所措了!
本以為莊親王爺身體不得康愈,提前讓王側妃從佛堂出來主持大局,哪怕是奪不了葉雲水主持中饋的大權,親王側妃往府中一坐鎮,自不會事事都依著葉雲水這小丫頭刁蠻去辦。
如今秦慕雲雖不見得能奪了秦穆戎的世子之位,但多少在這親王府裏加點兒分量,莫成了秦穆戎與葉雲水的一言堂?
可葉雲水剛剛所言之詞,卻是讓韋氏徹底的心裏涼了半截……都自以聰明,都亟不可待,卻沒想到,莊親王爺本人就早已給他們設了一個坑,眼睜睜的在等著她們往裏跳!
本還焦慮著馮側妃請了孝義侯夫人來壓著葉雲水,謾罵挑釁,興許沒多久先王側妃一步行出院子,更驚詫葉雲水那般強硬無禮,蠻橫的轟人,原是手持莊親王爺大印,她已是不算過分……
韋氏這會兒卻已心頭踏實,幸好馮側妃搶了先,否則如丁氏那般慌亂瘋癲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心有苦澀,韋氏尷尬一笑,看著葉雲水言道:“王爺心中有數才好,我這心也撂了肚子裏,不怕她們在這府中多占點兒權,隻怕有外心……”
葉雲水也未頂撞她,瞧韋氏剛才那臉上變幻複雜,應是早已將老爺子的心思想了個透徹!
“大夫人倒是提醒了我,看來還得多思忖思忖。”葉雲水這般笑著回,反而讓韋氏不便再多說什麼,“往後有事自會來與你商量商量,同是一家人,沒得分成幾條心,往日的磕磕絆絆都是小事,這王府的安危才是大事。”
這算是先服了軟?不過韋氏這般說葉雲水倒也沒什麼搪塞的,多了她們一同看著三房,葉雲水也省點兒心力,而至於府內如何爭、如何鬥她卻不在意,手裏揣著老爺子的大印,就算葉雲水不屑用其在府裏這點兒醃臢事上拿出來用,這些人卻是怕的。
“大夫人說的是,眼瞧著也午間了,可是在這裏用飯?”葉雲水這話一出,韋氏立馬拒絕,“改日再在此用,今日院子裏還有些雜事等著我處置。”說罷此話,韋氏便帶著楊氏上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