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正抱了兜兜,瞧見那物件都擺了上麵便掃了幾眼,口中責道:“這珠翠不合適,世子妃是個尊貴身份,理應用此物件,三夫人既不是長房夫人,又不是嫡親兒媳,用這個越了規矩。”
花兒聽了連忙把那珠翠拿了出去,笑看了吳嬤嬤幾眼,“還是嬤嬤細心,不然奴婢可是犯了錯了!”
“錯不錯的倒是其次,關鍵是世子妃不論送什麼,那位恐怕都沒往心裏去……”邵嬤嬤坐了一旁插話,吳嬤嬤連忙點頭。
葉雲水掩嘴笑個不停,這兩個嬤嬤都是太後宮裏出來的,這規矩、眼界可實在高的很。
花兒倒也未不滿這倆嬤嬤指手畫腳,反倒是跟她二人請教起來,把那原先預備的禮全都重新篩選了一遍,經吳嬤嬤和邵嬤嬤二人一番指示,那貴重的全都被拎了回去,補上的也就是普通品相的禮品。
葉雲水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她去賀丁氏的壽,也不過就是走走形式,二人之間除了仇就是恨的,帶著禮去已是不錯了!
門外有小丫鬟進來回話:“……朱管事在外求見。”
朱吉?
葉雲水微微納悶,早日剛聽眾管事回了事,這會兒他又來做什麼?
起身往主廳踱去,朱吉已在門口等候,看到葉雲水過來,朱吉連忙跪地叩拜,隨即馬上回道:
“回世子妃,剛剛有一位自稱是慶豐商行的人前來,說是……說是商行少了三人,而臨失蹤之前都是在這府上做差的,想來府上詢問詢問。”
葉雲水皺了眉。
嚴大掌櫃和那幾人已是死了有些時日,她本想過慶豐商行會再出什麼花樣,可沒想到這麼許久才來……按她推測,應是那背後的東家此時才歸,隨口出個由頭來府上鬧事。
敢來莊親王府鬧事的還能有誰?
葉雲水冷笑幾聲,“人失蹤了不去涅梁府詢問,倒是來我們這兒?莊親王府又不是朝廷府衙,你們這群管事的又不是公差衙役。”
朱吉抹了抹腦門的汗,“奴才跟他說了,說是幾日前有幾個病了的,被涅梁府尹帶走了,讓他們去涅梁府詢問詢問,可此人卻好似賴上一般,非要見一見世子妃。”
“見我?”葉雲水撇了撇嘴,指著朱吉言道:“回去問問他,什麼官職什麼品級,毛頭無賴,本妃不見!”
朱吉捧著葉雲水的一句“毛頭無賴不見”便出了“水清苑”,原封不動的把這幾個字傳了那慶豐商行的人的耳朵裏。
這人氣的夠嗆,什麼毛頭無賴?他好歹也是慶豐商行一管事的!
本是欲上前與朱吉辯解兩句,可朱吉板的那一張臉如同棺材板似的,這人便直接甩身離去。
第二日一早,又有另外說是慶豐商行的人來求見。
葉雲水直接吩咐門口,但凡是慶豐商行來的人,一概回上她之前的那句話。
……
三月三,晴空萬裏。
因今兒是丁氏的生辰,又有丁氏的娘家人到來,葉雲水雖不情願,卻也隻得在屋中裝扮一番,換上世子妃的正式著裝。
花兒在一旁為其打扮,孫二在屋門口回話:
“回世子妃的話,昨兒慶豐商行的人一共來了三趟,每次奴才都以您的話原原本本的回,來人都會吵嚷半晌便轉身離去,沒多久就又來一位,隻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來的人在商行的差事高那麼一丁點兒……”
來了吵嚷便走,而且每次來的人職位都隻高那麼一星半點兒,這就不是真要來談事,而是來鬧事的!
葉雲水思忖半晌,吩咐孫二道:
“繼續盯著就是了,今兒是三夫人的壽辰,許是還有三夫人娘家人來,今兒如若有來人,直接攆走,別讓鬧騰起來。”
孫二立即應下,“這商行來的人職位越來越高,昨兒最後來的那名也是商行的一個小股東,是一位內閣中書,奴才畢竟隻是個奴才,如若來了官位高些的,怕是攔不住……”
“一個從七品的官兒也敢往府上來?”葉雲水冷哼幾聲,斥著孫二道:
“你怕什麼?俗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三品官,你如今乃是親王府上的,他還敢惹你不成?你腰板挺直點兒就罷了,有我在你背後撐腰你怕個甚?一個商行而已,我倒是要看看往後再過來聲討的都是什麼官!”這一個跟她作對的商行,她倒是看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孫二得了葉雲水這話,立馬笑嗬的應下,又吹捧了幾句就小跑著下去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