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氏的話,葉雲水倒是微露驚詫。
蘇雪和蘇雨這二人剛來就到處溜達,而且還這麼快就與大房的侍妾勾搭上,這兩位倒還真是不閑著啊……
中陽侯府那一對兒雙胞胎如今縱使有旁的心思,也是出不了“翰堂”的,葉雲水對那二人並無擔心。
可這蘇雨、蘇雪姐妹二人到底打的什麼心思……恐怕還需盯著一些。
葉雲水心裏思忖一番,與沈氏言道:
“你繼續盯著她二人,也莫要拘的太緊了,不妨放的鬆一些,看看她二人到底打什麼主意。”
沈氏點頭應下,“賤妾省得的!”
二人正說著,巧喜從外麵進來回話道:“世子妃,三夫人跟前的畫屏求見,說是三夫人的壽辰,給您送請柬。”
葉雲水剛聽那魏嬤嬤說了三月初三是丁氏的壽辰,卻沒想丁氏會給她下帖子,心裏納罕,卻也讓巧喜帶畫屏進來。
沈氏連忙從小杌子上起身,垂首侍立一旁,畫屏進門見沈氏在此,不免多看了一眼,這才行到葉雲水跟前請了安,
“奴婢給世子妃請安,給沈小主請安,三夫人讓奴婢來給世子妃送請柬,三月初三乃是三夫人的壽辰,請您賞個臉麵出席。”
葉雲水接過那請柬,紅底兒燙金字兒,上麵還寫了在花園的湖心亭……
“都邀請那些夫人了?”葉雲水似是隨口一問。
畫屏連忙回道:“請了世子妃、大夫人、四夫人和丁府的幾位舅夫人。”
丁氏那麼著急的讓人收拾花園湖內淤泥,欲在湖邊擺席慶賀,可到頭來卻並沒有請太多府外的人,難道隻為在她娘家麵前抖抖份兒這麼簡單?
按下心中疑惑,葉雲水與畫屏道:“你回了你們三夫人,就說到時我一定去。”特意下了帖子,葉雲水也不好直接駁她麵子。
畫屏福了福身便是退去,臨行到門口正遇到了吳嬤嬤,吳嬤嬤掃了畫屏幾眼,畫屏連忙行了禮出了院子。
吳嬤嬤進屋便與葉雲水問道:“這畫屏也是被收了房的?”
“嬤嬤何以此言?”葉雲水讓吳嬤嬤坐了錦凳上,吳嬤嬤帶著肯定的道:“老奴在宮中見得多了,一眼就瞧得出是不是處子之身。”
屋裏的丫鬟們聽吳嬤嬤說這話不免都低頭紅著臉,葉雲水對此也不稀奇,“……他們那個院子裏出來的,恐怕沒人敢要。”據說秦慕方是能行事了,那院子裏迷亂的很,不過葉雲水心底更惦記著丁氏這三月三在搞什麼鬼?
沈氏與葉雲水寒暄兩句便退下了,沒過多久,紅棗帶著小丫鬟打探消息回來,吃了一杯茶,急著與葉雲水回話道:
“那魏嬤嬤最早是馮側妃娘娘的陪嫁,不過之前不受重視,隻在那院子裏管點兒雜事,馮側妃娘娘接手府中中饋之後,才任了她管內宅修繕之事,隻是這魏嬤嬤雖是大管事,但馮側妃更器重另外一個管事,是馮側妃娘娘當初的陪嫁丫鬟,而後配了人留在府中做了嬤嬤,她夫家姓嚴,這嚴嬤嬤的夫家就是慶豐商行的大掌櫃的,這魏嬤嬤與嚴嬤嬤一直都不對付。”
葉雲水了然的點了點頭,慶豐商行,果然是有點兒貓膩兒的……
“還打聽到什麼了?”葉雲水笑看紅棗,這小妮子第一次出去辦事倒還是利落。
紅棗的眼睛放著亮,“還聽說了那死的人家開口要一百兩銀子,可魏嬤嬤卻隻與您說是二十兩。”
葉雲水心中思忖,這事聽起來應是馮側妃挖了坑想讓葉雲水鑽,可這魏嬤嬤為何又故意把這銀子數說錯?
是覺得錢少些,葉雲水不注意隨口就應了?
不過從心底說,如若魏嬤嬤當初說是一百兩銀子的話,葉雲水興許沒那麼快反應過來這事是個坑,一條人命,二十兩是賤了,一百兩還值得與葉雲水請示一下,也就不會那般引葉雲水疑心。
如此說來,那就是這魏嬤嬤故意引起葉雲水的注意,看來這位魏嬤嬤是忘了她主子的吩咐,一心想弄倒這嚴嬤嬤了。
葉雲水不由得輕笑一聲,這奴才之間的勾心鬥角有時還真能把主子也給裝了進去……怪隻能怪馮側妃用人不淑了。
“這麼說來,那死人的人家恐怕背後是有人慫恿的,否則單是尋常老百姓,哪裏開得口要一百兩?人伢子手裏買個壯勞力也不超十兩銀子。”葉雲水歎著氣道,“既是她們願意玩這把戲,咱們就容她們折騰吧,倒是看她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那奴婢繼續幫您盯著這事。”紅棗自領了差事,葉雲水點頭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