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這腳剛落了主廳,葉雲水後腳就已經進了門來,丁氏上前迎了兩步,擠出笑道:
“世子妃怎麼忽然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側母妃可是剛剛歇下……”
“聽說側母妃病了?我自是要過來瞧瞧!”葉雲水說著就要往寢房方向走去,丁氏卻是攔著道:
“側母妃身子不舒坦,這會兒不能招待世子妃,世子妃有什麼話與我說也是一樣。”
“知道側母妃身子不舒坦才來的,好歹我是個懂醫的,我來給側母妃診診病,萬一碰上哪個庸醫沒瞧仔細了,側母妃出了意外可不是這府上一大損失?”葉雲水站定的看著丁氏,就聽丁氏言道:“世子妃這話說的可真是不中聽……”
“忠言逆耳,你當然聽不順當了!”葉雲水見丁氏擋在自己跟前不肯讓,不由得麵現微微惱意:“三夫人為何執意不允我見側母妃?”
“都說了側母妃不舒服已經歇了,世子妃何必執意要見?”丁氏心知葉雲水難纏,也沒什麼更多的話能對付她,隻期盼她趕緊走人!
葉雲水二話不說指著丁氏便是罵道:“剛剛可是有嬤嬤與我說側母妃病的不能理府中之事,哪裏能是小毛病?雖是你們這一房的事輪不到我管,但三夫人不免太過分了,你一不請太醫來,二不允我探望,莫非你有什麼旁的企圖不成?”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什麼不良企圖!我……”丁氏心裏懊惱,她卻還真忘記請太醫這個事了,如今被葉雲水拿住話柄卻還不知如何還嘴!
丁氏心裏想著如何把葉雲水推脫掉,卻不料葉雲水上前拽了她的胳膊,邊往裏拽邊言道:“既是沒什麼不良企圖,那三夫人就與我一同進去探望側母妃的好!”
說著,葉雲水拽著丁氏就往馮側妃的寢房走,丁氏意欲推脫,葉雲水後麵跟的兩個婆子上前簇擁一下,丁氏卻沒推脫開,直接被葉雲水拽了進去!
馮側妃躺在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看著葉雲水進門,則是聲音虛弱的道:“今兒確實是身子不爽利,頭昏沉沉的,世子妃可是有什麼急事?”
蓋了被、額頭上綁了冰袋、嘴唇幹裂……
葉雲水看著她躺了床上裝病的這副模樣,不免冷笑道:“聽說側母妃病了,本妃特來探望,三夫人粗心大意連太醫都未請,這可是苦了側母妃了,幸好本妃來之前已有準備,巧喜,把我的藥箱拿來!”
“隻是頭疼而已!”馮側妃瞪了眼睛,這葉雲水要做什麼?
“頭疼可不是小病!”葉雲水從藥箱裏抽出一個小袋子,展開後是大大小小的上百根銀針,卻是針灸用的……這密密麻麻的針看在馮側妃眼裏,卻是讓她心裏跟大錘撞了似的,眼皮一番險些昏了過去!
丁氏更是嚇了一個哆嗦,葉雲水倒是沒拎雞毛撣子打人,可卻是要玩邪的了!
馮側妃哪裏敢讓她拿針往自個兒身上紮,一個激靈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的頭沒那麼疼了……真的不用!”
葉雲水這會兒已是從那袋子中抽出兩根銀針,一手摁著馮側妃,一手便往她身上比劃著!
馮側妃掙紮不允,丁氏在後麵欲拉葉雲水,葉雲水語帶威脅的言道:“側母妃您還是莫亂動,這針灸是有穴位的,您如若亂動我拿不準穴位出了大事,受罪的可是您自己!”
葉雲水這話語一出,丁氏下意識的鬆手,馮側妃也忽得止住不動,葉雲水瞅準時機就下了針,就聽馮側妃“嗷”的一聲,臉色瞬間慘如白紙,頓時就一動都不敢動,隻滿眼驚恐的看著葉雲水,嘴巴長的老大,好似下一刻就能馬上兩眼一翻白昏死過去!
“側母妃您可千萬別亂動彈!”葉雲水眼疾手快,推了馮側妃一把讓她平躺在床上,丁氏又欲上前,又不敢亂動,這猶豫躊躇的功夫,葉雲水已經十幾根食指長的銀針紮了馮側妃的腦袋上,看著那模樣甚是滑稽。
葉雲水嘴上掛著笑,心裏卻恨不得紮死這老妖婆得了!她能裝病葉雲水就能給她治!葉雲水偶爾輕撚銀針,手上又替馮側妃把了脈,臉上掛著笑的道:
“側母妃真是憂勞成疾,您這哪裏隻是頭疼?顯然是胃腸、心髒都有舊疾,妾身開上幾副藥,您可要按時的用,有病就得治,哪裏是逞強硬扛就能扛過去的?您放心,稍後我就去回了王爺,雖說我院子裏頭事也不少,不過出麵分擔些府中中饋之事也是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