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打開,卻讓眾人不由得捂住嘴!
裏麵並非她們期盼之中的什麼貴重物件,反而是一普通的桃木戒尺。
太子妃的臉上也是一驚,不免有些尷尬,顯然她之前並不知這裏是何物,長公主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即便恢複常態,祁善欲惱,卻被秦穆戎拉住,其他的宗親之中不免有幸災樂禍的,這大喜的日子,皇後送葉雲水一把戒尺,這教訓的意味不言而喻!
葉雲水猛吸一口氣,壓住心口那股子火,皇後這把戒尺相當於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
董太醫換藥一事、昨兒王府門口鬧事一事雖都與葉雲水有關,可皇後這一把戒尺下來卻坐實了她跋扈張揚的名聲,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執意要葉雲水親自打開錦盒,這不是故意的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還能是何?
葉雲水攥了攥自個兒有些發幹的手……
看熱鬧的不在少數!
狠狠的抿了一下嘴,葉雲水總不能讓自己成了笑柄,便從那金鑲玉的盒子中拿起那戒尺笑著與太子妃言道:“皇後娘娘真是心疼妾身,這確是要妾身記得保持質樸的本色,莫被那虛表的名利晃花了眼睛,還勞請太子妃轉稟皇後娘娘,妾身雖自幼吃過苦,如今貴為世子妃卻也過不了那驕奢的日子,往後定當孝敬王爺、用心侍奉世子爺,還請皇後娘娘放心。”
葉雲水如此把皇後的訓誡之意給遮了過去,卻讓太子妃一怔,隨即才連忙擠出一絲笑,“我定會為世子妃轉達。”
長公主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祁善則上前麵張羅著開席,該歸了哪桌的賓客全都請回座位,隻有幾位長公主親近熟悉的公候夫人留下陪同。
這一事並不會如此不了了之,起碼剛剛那一刻,葉雲水隻覺得那些嘲諷的目光快讓她壓抑不住怒氣把那戒尺的撅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那麼做!
秦穆戎走到葉雲水跟前牽了她的手,“先坐下歇歇,稍後還要給幾位長輩敬酒。”
葉雲水與其四目相對,從他眼底看到了壓抑的憤怒,臉上綻開笑容言道:“世子爺放心,妾身不累。”
秦穆戎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把她從太子妃麵前帶走,太子妃被晾在原地,臉上尷尬之色溢於言表,這何其是葉雲水尷尬,她卻也下不來台,隻得與長公主等人又寒暄兩句便辭行先回宮了。
長公主笑著叫葉雲水過來與她同座,親自動手夾了個糯米圓子放了她的碗裏,“有些東西也得晾一晾,吃太急了不是被外麵的皮燙了,就是被裏麵的餡兒燙了。”
葉雲水笑著道謝,“長公主您別擔心,妾身明白您的意思。”長公主旁的好菜都不夾,隻夾了這糯米圓子,雖她不知皇後送的乃是一把戒尺,但恐怕知道皇後的禮不是那麼容易收的。
這糯米圓子外麵是一層芝麻,裏麵是豆沙餡兒,何嚐不是在說人要有三張臉,笑、哭、不笑不哭,這世上的人誰都不能隨心所欲罷了。
長公主見她明白自個兒的意思,不免滿意的囑咐道:“……回頭不妨把那戒尺給王爺看看。”
葉雲水聽長公主如此提點,自是點頭應下不提剛才之事。
可事與願違,這一會兒各席上議論的都乃是皇後的那一把戒尺。
祁善把這雅間的門關上,卻也不時有聲音飄進來,可坐在這一席的夫人們卻充耳不聞,談論著各家瑣事,但葉雲水明顯感覺到陸郡王妃那時不時忍笑的目光飄向自己,這兩公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葉雲水也懶得找那氣生。
這一會兒功夫,文代荷湊了過來,甚是親近的與葉雲水言道:“世子妃剛一直忙著,我這會兒才算說得上話。”
“貴妃娘娘身體尚好?”葉雲水不知文代荷怎與長公主同行,自是要與她客套一番。
文代荷麵帶羞澀,喃喃半晌才言道:“許了親了,貴妃娘娘要我跟著長公主學規矩。”
葉雲水知她許了肅郡王之事,自是奉承的道:“有長公主為你掌舵,可是你的福氣。”
文代荷隻是笑,絞著手指頭紅著臉,幾次欲言又止都沒說出口,目光頻頻看向長公主,可長公主好似打定主意不管,沒替她出頭說話。
葉雲水看這情形也故作不知,這一會兒祁善行步過來,上前與葉雲水道:“二嫂,給您的禮可要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