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戎冷哼的還是掀了他的毯子,“有本事你別有病,躺了這兒以為誰樂意伺候你?”說這話,秦穆戎背著手闊步出去,卻是把莊親王爺氣的抽抽嘴角,幾次欲罵,可這屋裏就隻剩葉雲水和小卓子,他也隻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葉雲水也不理莊親王爺的臉色,隻吩咐小卓子上前把莊親王爺的褲腿兒撂起來,而她又用消毒過的棉布擦拭了傷口後,才用那碗中的香油輕輕塗上,因油有些燙,莊親王爺的腿上已有潰瘍傷口,塗抹上時滿是刺痛感,小卓子在一旁悉心的看著,待看到莊親王爺凝眉咬牙之時心中膽顫,這是世子妃親自動手,王爺挺也得挺著,如若是他上手的話,豈不是得被一腳踹了旁邊去?
葉雲水自也是看到莊親王爺硬挺的表情還有小卓子那一臉哀歎的模樣,按在心裏自是不提,待上好了藥,又交代給小卓子道:“王爺的腿上有傷,塗這香油之時難免會有痛感,這兩****會親自過來瞧著,待傷口愈合之後,痛感會減輕,那時便由你來每日為王爺上藥。”
小卓子連忙點頭,“奴才笨,還請世子妃多多提點。”
“多看兩日便會了,你如若閑著的功夫就用棉布泡了酒,用布包上烘幹,烘幹後剪成巴掌大小,留作擦拭傷口之用。”葉雲水交代了些雜事,又讓小卓子拿了迎枕,讓莊親王爺墊了腳下,“王爺您往後坐臥之時都要把腿墊高才行,頭幾日許是不習慣,慢慢習慣就好。”
莊親王爺默然不語,葉雲水知他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他日叱詫風雲的人物如今窩了病床不得動彈,總要有個承受的過程才是。
一切打點妥當,葉雲水留小卓子在這裏伺候著,她便福身退了出去。
秦穆戎一直站在門口的陰影之中看著她,葉雲水剛一邁出屋就被那黑影嚇了一跳,待看清是秦穆戎時才拍拍胸口,“爺,您怎麼站這兒?嚇死妾身了!”
“老頭子安置了?”秦穆戎攥著她的手問道。
葉雲水點了頭,他的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一分,“咱們回吧。”
二人回到“水清苑”,沐浴後躺了床上卻誰都沒有睡意。
葉雲水也是剛剛得知,如今這府裏頭除了秦穆戎與她之外,如今還無人知道莊親王爺得的到底是什麼病,隻當是醉酒傷了,摔壞了腿才無法下床,這般說辭更讓葉雲水的心裏緊張幾分,形勢恐怕比她想象的要嚴峻的多。
“爺,您心裏頭有什麼打算?王爺的狀況並不太好。”葉雲水把頭枕了他的胸前,心中卻是歎氣,好容易過了兩天踏實日子,這天塌的事又快來了,老天爺就跟她葉雲水過不去,從不讓她喘口氣、過兩天安生日子。
秦穆戎神色也是凝重,“如今還得看老頭子什麼心氣,急信送過去要十幾日,西北軍的幾位將領快馬晝夜不停也得半個月能歸,去除路上耽擱的吃喝拉撒、換馬打尖,再多算上五日行程,這左右算下來大概要一個月左右,隻要這一個月的時間,老頭子別忽然……還有一絲希望。”
“不至於那麼嚴重。”葉雲水回話道:“隻要不出旁的意外,但論王爺的病不至於那麼快。”王爺的病是沒那麼嚴重,就怕有心人對王爺下手,那就說不準了。
秦穆戎自是明白葉雲水的意思,大手摸著她的頭發,“府中的事暫時不要著急,先穩住那老頭,如今這種情形,誰都信不得了!”
“妾身每日親自過去侍奉,隻怕有那心思邪的會說嘴。”葉雲水當初就被祁善所累,直到現在都時常被人拿了話柄說嘴,而她親自侍奉莊親王爺,秦穆戎恐怕要忙乎外麵的事,不能陪著她,就府中那些個嫉恨的會放過她才見了鬼。
“如今也是怕不得了……爺感激你!”秦穆戎歎了口氣,便命她閉眼睡了,葉雲水的心裏很亂,腦子裏各種各樣的事全部湧來,雜亂無章,不知亂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秦穆戎早已不見了蹤影,花兒來回話說秦穆戎是天不亮就出門了。
葉雲水起身喂了兜兜,又給姝蕙喂了藥,正準備坐下用早飯的功夫,門口杜鵑來回話,是大夫人、三夫人一齊到了!
看著挑了簾子進來的韋氏、丁氏,葉雲水便知今兒是來者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