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戎皺了皺眉,連葉雲水也麵露驚詫,說請休之事她聽說了,可把“蘭香院”圍了卻是為何?難道……田夢語出了什麼事?
葉雲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穆戎,秦穆戎凝眉沉思,半晌才搖頭,“我也不知他搞什麼名堂。”
秦慕瑾麵露急色,卻是葉雲水開口言道:“四爺別急,昨兒王爺與世子爺拚酒之後是侍衛隨著走的,按說不應該有什麼事,就不知在‘蘭香院’發生了什麼……”侍衛不可能讓王爺磕著碰著,除非是在不便相隨的情況下。
“隻聽婆子們說有慘叫聲,王爺去了沒多久就離開了‘蘭香院’,並未在那裏過夜,走時就讓侍衛圍了院子,田家那些陪房們一個都沒落下,全都被圈了院子裏不允出去,那位……田姨娘和她的丫鬟連屋都不允出。”秦慕瑾撣憚衣襟,“如今我隻擔心父王,是不是真的傷了!”
“有什麼擔心的?他要是傷到要請休半年,還能從‘蘭香院’走到‘翰堂’?”秦穆戎沉思半晌終於開口,“他是心有怨氣,在表達不滿了。”
秦慕瑾聽他這般說辭,有些瞠目結舌,再一想莊親王爺娶田夢語之事,的確有些太牽強兒戲,“……那咱們索性不管了?”
“麵兒都瞧不著,你怎麼管?”秦穆戎讓人又盛了一碗湯來,“有人比你著急,安心吧!”
秦慕瑾聽他這般說,自是放下心來,正欲要副碗筷也在這兒蹭點兒,就聽院子裏丫鬟給胡總管請安的聲音。
胡總管進屋給幾人行了禮,便是急切的言道:“世子爺,皇上跟前的王公公來了,道是聖上稍後要來探望王爺,讓咱們府上準備一下,王爺那方已派人通知,可王爺畢竟稱病在身,如今還得您出麵吩咐一二,免得下麵的奴才們慌亂無章,再驚擾了聖駕可就是大罪了!”
胡總管是莊親王爺的嫡係,他能親自登門請秦穆戎出麵,應是莊親王爺的意思,葉雲水看向秦穆戎,不知他會如何安排,明啟帝親自到王府來探病,一來是表現手足情深,做給太後和文武百官看的,二來是否也知莊親王爺心有不滿,安撫之外還有探究之意?
秦穆戎斟酌一番卻是看向秦慕瑾,“稍後你出麵接駕,我去‘翰堂’。”抬頭又與葉雲水言道:“你留下照看兜兜和姝蕙,如若有哪位娘娘陪同聖上駕臨,你出麵迎一迎,如若問起田夢語,隻消說出實情,具體怎麼回事我等誰也不知,沒必要遮遮掩掩。”
胡總管不明秦穆戎為何如此安排,可他卻沒有還嘴的立場,秦慕瑾自是聽秦穆戎的,葉雲水也沒有二話,秦穆戎撂下碗筷叫上胡總管便出去了。
明啟帝聖駕出巡,雖是說輕裝便簡,可皇帝的儀仗依舊占滿了一整條街。
王府大開中門迎接聖駕,明啟帝與文貴妃從輦駕上下來,馮側妃在前、葉雲水在旁退後半步,雖是品階相同,可論輩分終究矮了一輩,錯後半步以表尊重。
王府所有人全都出動,唯獨少了莊親王爺和秦穆戎二人。
秦慕雲顯然之前不知有此安排,目光沒看到秦穆戎,隻是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幾眼葉雲水,可葉雲水一直低眉順眼的等候聖駕,絲毫不側目旁觀,秦慕瑾作為嫡次子上前相迎,明啟帝微微點頭,文貴妃則直接看向女眷這一旁,待見到葉雲水時則是多了幾分笑意。
眾人叩拜請安,明啟帝則抬手宣道:“平身,朕今日乃專程看望皇弟,不予太過拘謹,沒瞧見他出來,可是傷的不輕?”
秦慕瑾麵露難色,上前低聲回道:“回皇上的話,臣侄到現在都未得見上一麵!”
明啟帝挑眉納罕,在人群中搜尋一圈,卻也沒見秦穆戎,不由得心中有些遲疑,扭頭看向文貴妃吩咐道:“你留此稍候,朕去探望皇弟。”秦慕瑾的說辭、秦穆戎的缺席都不免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莊親王爺受傷之事另有隱情,明啟帝總不好大張旗鼓的擺駕而去,如遇尷尬之事也是難解。
文貴妃心思最是靈活,立即應下,“正巧臣妾有機會與世子妃敘敘話!”
明啟帝點了點頭,讓秦慕瑾帶路,秦慕雲和秦慕方都在原地候駕。
文貴妃隻與馮側妃寒暄幾句,便拽著葉雲水陪她稍事歇息,把其他的女眷全都遣走,葉雲水與文家也算屢次結怨,文貴妃又單獨留她敘話,葉雲水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