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桃花眼一眯,笑著道:“先給二哥、二嫂拜年了!”
葉雲水看著祁善讓人搬進來的箱子,“又是給兜兜玩的?”
祁善直搖頭,“大箱子是給我幹閨女的,小箱子才是給兜兜的!”
葉雲水一怔,合著上次說認姝蕙當義女,祁善他還當真了?
秦穆戎抽抽了兩下嘴角,嘴上奚落著道:“不擺上席麵就認親?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祁善嘿嘿一笑,“瞧瞧這是什麼?”說著,祁善打開一個小箱子,裏麵是整整一箱的帖子!
最上一層是普通紅帖子,第二層是燙金的,第三層是鎏金的,第四層是純金的,第五層上麵是純金雕花的……
秦穆戎和葉雲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皺得緊緊,葉雲水更是瞪大眼睛問:“你就算認姝蕙為義女,也不至於請這麼多人家?”這一箱子帖子少說也有二三百張……
“怎麼不至於?”祁善往椅子上一坐,自來熟的吩咐丫鬟倒茶,“我祁善好歹也在這涅梁城裏混了二十年了,又是年紀最小的公爺,我要認個幹閨女,不把這城裏人家都折騰折騰怎麼行?從五品之上開始請,四品、五品也就隻能拿個紅貼,二品、三品送燙金麵兒的,一品、伯府、子爵府送鎏金的,公候宗親送純金的,那雕花的自是送給宮裏頭的……我那楚香樓連開十日席麵,隻宴請來賀我收義女的,旁的客給多錢都不接待!”
祁善品了一口茶,“爺一張帖子都下了這麼多血本,他們怎麼好意思少隨禮?”
葉雲水喝了一口水險些噎著,秦穆戎更是咳嗽不止,好半天才順過氣,“你倒真是處處都想著錢,就不怕禦史們彈劾你!”
“彈劾什麼?我又不在朝堂上,誰樂意嚼舌頭根子誰就去,大不了罰我的俸祿!”祁善滿心不以為意,卻是讓葉雲水不由得搖頭,他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會兒小廝已經將東西都搬了進來,祁善讓丫鬟們把箱子打開,一箱子綾羅綢緞、一箱子筆墨紙硯、一箱子花瓶擺件,最後一箱子是胭脂水粉和珠寶首飾,“姝蕙如若認了我為義父,自今兒起,每年都是這幾箱子禮,直到她嫁了為止!”
葉雲水上前挨樣的看,倒都是好玩意兒,不過祁善這得意樣讓她甚是別扭,“姝蕙現在每天都要喝藥,人參、靈芝、冬蟲夏草,都是金貴物件,這藥費你出不?”
祁善一口水噴了出來,連嗆的咳嗽不止,臉都憋了通紅,葉雲水則是搖頭,“還是小氣,知道姝蕙治病用的都是好藥,瞧小公爺咳的都不敢應了!”這話卻是明擺著奚落祁善的。
祁善連忙邊咳邊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二嫂饒了我吧!”
秦穆戎亦是忍俊不止,雖然祁善與葉雲水的調侃讓他頗有些醋意,可倒也是心裏爽快,每次葉雲水都能把那雙桃花眼給氣圓了……
葉雲水亦是笑,吩咐著花兒道:“把這箱子裏的物件都記了冊子上,然後搬了大庫裏去,單放一堆兒,這可是你們蕙主子的嫁妝!”
花兒自是認真的應下,“世子妃放心,奴婢親自記下,絕不會有半點兒差錯!”說著,花兒和青禾讓人把東西搬了大庫去,留下三位主子坐在主廳敘話。
“早上接了帖子,說是皇後娘娘邀十五賞月,二哥和二嫂去麼?”祁善貌似不經意的一問,葉雲水卻是愣了,明明是選秀前給這群皇子們與各家小姐見麵的機會,還有給各府夫人們挑媳婦兒的機會,怎麼會叫祁善去?
似是見葉雲水在發愣,祁善則看向秦穆戎,秦穆戎黑沉著臉,顯然對此事甚是不滿。
“世子爺自是沒時間去的,皇後娘娘倒是邀請了我!”葉雲水抿嘴笑著,“據說還有皇子們參加,孝奉侯府、壽永伯府夫人和各家小姐都在受邀行列之中……不過小公爺還沒過了孝期,想這事兒不免早了些!”
葉雲水已經說的很是直白,祁善豈能聽不明白?臉色自是豁然的沉了下來,他應是不知此次賞月是有這種目的……
“那二嫂去幹什麼?”祁善問完這話,就見秦穆戎的臉色更黑了,他如若再不知便是傻子了,翕了翕嘴,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忽得湧起一股酸澀,他下意識的抬眼看向葉雲水,卻見她的目光中溫和、從容,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怨!
祁善心中苦笑,他一直都看不透她的心,卻還想看透她的心,最終卻把自己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