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心中一凜,目光中帶著驚慌之色看向秦穆戎。
她還沒有告訴秦穆戎此事,他怎麼會知道的?
難不成是葉重天出事了?
翕了翕嘴,葉雲水焦急的看他。
秦穆戎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安撫的言道:“沒出事!”說著,他捏了捏袖兜,“嶽父大人把東西給了我。”
葉雲水歎了口氣,隨即抽抽兩下嘴角。
葉重天這是怕她擔不住這麼大的事,所以找上了秦穆戎……葉雲水心中五味繁雜,葉重天此舉雖說有為葉雲水考慮之心,可不免也有他的私心。
葉雲水倒了,葉家也就完了,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試探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之間的關係如何,會不會是貌合神離,他這般犧牲是否值得……
想到這兒,葉雲水故作擦嘴用帕子擋住嘴角那一絲苦笑,怪不得她總是不把葉家人的行為往好處尋思,單就是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任誰也是一招被蛇咬,不敢輕信了!
瞧見葉雲水麵色不虞,秦穆戎撂下此話題不再多言,隻是他攥著葉雲水的手更加緊了一分。
不大一會兒,暖轎隨著太後的儀仗到了“閱心殿”,此時宮宴已經準備就緒,隻得明啟帝駕到,眾人入席。
因是皇室宗親相聚,並沒有男女分席,而是每一府單獨成席,莊親王爺因爵位高,便在明啟帝右手邊第一席,左邊第一席乃是太子秦中嶽。
今兒是年夜,秦中嶽被明啟帝恩準出席宮宴,待過初三之後繼續禁足“延慶宮”。
看到莊親王爺這一家,秦中嶽的臉色難堪非凡,太子妃臉上掛著笑,卻是帶著一絲苦澀。
葉雲水列席而坐之後,就感覺一道猶如毒蛇般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遊走……抬頭朝太子坐席看去,卻並非是秦中嶽,扭頭再往下看去,卻見到六皇子陸郡王正手握酒杯在打量著她。
見葉雲水將目光投了過來,陸郡王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葉雲水一股冷意從脊梁骨竄上全身,一條毒蛇對著自己笑能有什麼好心思?
似是感覺到葉雲水的異樣,秦穆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緊蹙的眉頭和驟然而生的怒意讓陸郡王的笑僵在臉上,連忙尷尬的轉過頭去……
莊親王爺自是瞧見二人異狀,語氣略帶不悅的道:“到哪兒都與人結怨,一個女人家卻這麼多事!”
“王爺教訓的是,下次再有人拿妾身作伐子亦或要害兜兜,妾身絕不還嘴,也不還手……”葉雲水低眉順眼的回了這樣一句,卻是讓莊親王爺氣的胡子都翹了!
正欲斥責,卻瞧見葉雲水懷裏正“咯咯”朝他笑的兜兜,莊親王爺臉上怒意逐漸消散下去,冷哼一聲專看兜兜一人。
這會兒明啟帝入席,眾人起身叩拜,太後拉著三皇祖母與她同席,而三皇叔坐明啟帝側身之位。
皇後今兒裝扮的格外華貴端莊,文貴妃反倒是素淡了些,在正式的場合,裝扮上自不許壓過正宮皇後,但文貴妃那嬌媚的樣貌卻是旁人比不得,盡管不如往日那般豔麗,反而平添了幾分不同往日的淡雅,讓明啟帝的目光也頻頻投來。
皇後咬牙切齒,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
宮宴開始,明啟帝率先舉杯賜酒,眾人再次行禮叩拜,算是正式開席。
每一席旁都有小太監和宮女侍奉,可兜兜不老實,葉雲水抱著他也用不了幾口吃食,隻能單手舀上兩口湯喝。
秦穆戎見狀不免提議,“不如讓嬤嬤先照看著?”
葉雲水搖頭,“剛在安和宮裏用了點心,這會兒也不餓!”
莊親王爺目光裏隻有兜兜,“把這小子給本王抱抱。”
葉雲水一怔,便抱著兜兜過去,莊親王爺雙手接過兜兜抱了懷裏,兜兜倒是不哭,可也不笑,瞪著滴流圓的大眼睛來回的轉。
秦穆戎安撫的看了葉雲水一眼,葉雲水才算回了座位上,可目光卻未離兜兜。
莊親王爺逗半晌,兜兜都不笑,用筷子沾了酒,欲抹了兜兜嘴上,葉雲水連忙上前,“王爺,這可行不得!”
葉雲水語氣帶了不悅,“兜兜這麼小不能吃酒。”
莊親王爺被她這般搶白斥責,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有何不可?又不多吃?本王的孫子怎能不會吃酒?”
“他還太小!”葉雲水的說辭,莊親王爺根本不搭理,葉雲水皺眉看向秦穆戎的功夫,莊親王爺就把酒抹了兜兜嘴上!
秦穆戎和葉雲水的目光驚的轉了過去,就見兜兜吧嗒吧嗒嘴,沒什麼異常,二人一顆心剛落了下來,就又提了嗓子眼兒,因兜兜下一刻就扯開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