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尊貴,可卻要病一輩子,他即便不願沉迷繪畫作詩又有何法?恐怕稍一露鋒芒就會被皇後和太子打壓下去!
所以肅郡王想不心寬都難。
“德妃娘娘飲食上是否有什麼忌諱?明日總要請她吃一兩杯酒,別觸了黴頭。”葉雲水對宮中之人都異常小心,指不定哪兒出個極小的差錯都有可能被人拿做把柄。
秦穆戎捏著她的小手,卻比生產之時瘦下去些許,“這個不用擔心,明兒德妃娘娘來之前定會有公公過來查看一遍,到時候再問上一二就知。”
葉雲水點了點頭,眼瞧時辰不早二人便睡下了。
二日清晨,天色還未大亮,秦穆戎和葉雲水二人就已經起身。
葉雲水讓花兒和青禾打了熱水,準備痛痛快快的洗一次,吳嬤嬤和邵嬤嬤拗不過她,隻得讓人把淨房的炭盆燒熱一些,窗子關的嚴嚴實實,生怕她著了涼風。
一連洗了三大浴桶的水,葉雲水才算是舒坦了!
聞了聞身上除了有喂奶的奶香味兒,已經沒了那臭哄哄的味道,不過這會兒葉雲水還不敢亂用嫩竹葉泡澡,起碼要等兜兜斷了奶以後再恢複這個習慣。
洗漱過後坐了梳妝台前,葉雲水依舊不允花兒為自己擦胭脂水粉,換上一身側妃正服,梳了盤髻用一枝木簪子固定,身上那些金銀首飾珠串都未佩戴,如今她自個兒奶孩子,這些東西能不戴自是不戴。
花兒和青禾都覺得她打扮的太素,攛掇著葉雲水帶個鬢花,葉雲水隻得挑個素淡的帶上,如今懷孕之後又窩了床上一個月,她的身子比之前豐腴不少,吳嬤嬤和邵嬤嬤都覺得這般更富態有福氣,可葉雲水瞧著這滿身的贅肉心裏暗自決定偷偷的減肥。
收拾妥當,秦穆戎已經在主廳等著她用飯,四妾一大早就都到了這侍奉左右,這一個多月四妾都未能見到葉雲水,邵嬤嬤和吳嬤嬤更是把兜兜捂了個嚴實,如若不是秦穆戎或葉雲水親自發話、而且求見的人身份還夠得上,想見兜兜一麵可是難上加難,而且兩位嬤嬤那一板一眼的規矩有時讓葉雲水也頭疼不已。
沈氏早就盛好了粥,瞧見葉雲水從內間出來上前兩步攙著她,“知道葉主子今兒才能下床出門,一大早就過來等著見您,這一個多月不見,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葉雲水隻是笑了笑,“如今我可算能透口氣了,在屋子裏悶了一個月,人都呆傻了!”
“您如若覺得悶,往後賤妾天天來陪您出去溜達走走。”沈氏甜話說著,葉雲水也沒往心裏去。
米氏一直在秦穆戎跟前布菜,給葉雲水福了福身之後就退了一旁,並沒說什麼巴結奉承的話,葉雲水目光看到了盈絮,依舊躲在小米氏身後,除了給葉雲水行禮之外沒有半點兒逾越的言語和動作。
盈絮也是個可憐的!不過盈絮的老子娘倒是因她而發達了……有些人求財、有些人求地位、像盈絮這種隻求安穩吧!
葉雲水打量了屋裏這一圈鶯鶯燕燕之後才是落座,秦穆戎一直等著葉雲水用飯,在這些女人麵前他還是那一張冰山冷臉,隻有催促葉雲水多用一點兒飯食時才露出幾分柔和的目光,讓米氏看了眼裏嫉妒的嘴唇都險些咬出血!
葉雲水故作不知,一頓早飯過後,秦穆戎起身去了“笑陵堂”,稍後該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到府恭賀,葉雲水則是坐了主廳上與四妾說著這一個多月兩個院子的瑣事。
“聽‘梧桐苑’的管事嬤嬤說,前陣子你們打罰了幾個丫鬟,讓人賣了出去又填補幾個,十六個舞姬病了六個,這一個月的開銷比往常多了七十兩銀子,這事兒誰給我說道說道?”葉雲水看著米氏和沈氏,“水清苑”一直有她在,小米氏和盈絮稍有些風吹草動的就能傳了她這邊來,“梧桐苑”畢竟要遠上一些,葉雲水得消息也慢上半拍,不過這不代表她就放縱不管。
米氏沒想到葉雲水在這麼個日子開始查“梧桐苑”的事,臉上不免有些驚慌,沈氏在一旁道:“葉主子這事兒得問米妹妹,這打罰出去的丫鬟可不是我那院子的,另外那六個病了的舞姬恐怕是因天氣寒冷生的病,那七十兩銀子恐怕就是給她們抓藥了吧?”沈氏露出一絲甜笑,“我說的對吧米妹妹?”
米氏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沈氏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