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如若二舅夫人和袁表妹一開始就打算住了王府,理應人從西北出來就過來打招呼,怎麼會臨到的前兩天才過來說?
葉雲水心中冷笑,是怕提前說了,秦穆戎會不允二舅夫人和小表妹住下吧!
按時間來算,袁家人剛到西北不久,這位二舅夫人便帶了小表妹出來了,袁家人如此急迫,看來事情恐怕有變。
葉雲水沒動聲色,畢竟袁家的那一半軍權是秦穆戎很想得到手的,一切還是以秦穆戎的意見為主。
不過袁家人想把這小表妹給了秦穆戎的話……她葉雲水也不是吃素的。
秦穆戎挑眉看向三舅夫人,三舅夫人臉上笑著道,“本來是想接她母女二人到我那邊去的,可你二舅母為人有些孤僻,我剛說給她們收拾院子,她卻拿話把我給噎了回來,說是有自家外甥的府邸不住,跟著我去娘家住覺得別扭,好似寄人籬下還得看人臉色似的,瞧瞧我這好心都沒得了好去!我這也是沒轍,否則我也不至於跑到這兒來特意說一聲,出去賃個宅子又隻有她兩個女眷,不放心……”
說來說去還是怕秦穆戎不答應,三舅夫人的目光又看向葉雲水,“你二舅母這次來一是惦記著雲水生產,二是上一次王妃大祭她沒能前來拜祭,心中一直惦記著,以前王妃在世的時候,她二人感情最好,無話不說。”
“上次兩位舅父和舅母來住了‘蘭亭軒’,就讓二舅母和小表妹也搬過去就是,”秦穆戎轉身與夏氏言道:“你小嫂身子骨不利落,隻能托你代為招待著了!”
夏氏沒想到秦穆戎會托付給她,自是連忙應和下,“世子爺放心,我自是辦的妥當,一定招待好二舅夫人和袁表妹。”
三舅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詫之色,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秦穆戎又囑咐幾句就告罪離去,三舅夫人也沒什麼不悅之色,反而抓著葉雲水說起女人生產之事,嘮嘮叨叨的囑咐著,葉雲水也隻是聽著,偶爾附和一二,一直留了三舅夫人用了中飯後才送了她離開。
夏氏送了三舅夫人到門口又折返回“水清苑”,皺著眉頭問道:“小嫂,我怎麼總覺得這事不對勁呢?讓人覺得不靠譜……”
葉雲水輕笑,連夏氏這旁日裏迷迷糊糊的都覺出不妥了,可見袁家人這份心思也實在太急迫了!
“妥不妥的也沒轍,就怕是進了這府裏頭不想再出去了……”葉雲水這話也是提前給夏氏打個預防針,免得她沒心眼兒再被人給利用了。
夏氏眼睛一瞪,“聽說在求世子爺給說親?怎麼會留了這兒不走?”
“說是隻想跟皇室聯姻,大月國的皇室宗親,除了嫁給皇子們以外,還有哪個身份比得過這府裏頭?再者說了……袁表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住了咱們這兒,外人會如何想?”
葉雲水的話讓夏氏立馬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臉上滿是急色:“我可得尋兩個得利的婆子過去好生盯著……”說著,她轉向葉雲水言道,“我家四爺沒權沒勢的,比不得世子爺,小嫂可得看住這院子。”
葉雲水笑著點了點頭,夏氏糊塗但秦慕瑾可不糊塗,這件事說到底夏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關鍵還看秦穆戎和秦慕瑾,她與夏氏言此也是不讓她又犯了迷糊,替她人做了嫁衣。
葉雲水也沒留夏氏,又囑咐了幾句,夏氏便去找人收拾“蘭亭軒”了。
秦穆戎還沒歸來,葉雲水則叫來畫眉說話,還特意幫她診了診脈。
畫眉起初推脫,不敢當這份恩典,讓主子幫著瞧病,而後還是看葉雲水要翻臉,才硬著頭皮伸出了手。
葉雲水搭了畫眉的脈象,才覺出畫眉的病可比夏氏嚴重多了……顯然是自小沒少受苦,落下的病根兒。
畫眉一臉尷尬,紅著臉言道:“主子,我不是傻子,自個兒的身子骨還能不清楚?秦孝對我一心,可我不能讓他無後……妾生的我認了自個兒名下不也一樣?”說到這兒,畫眉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什麼有後沒後的,少渾說這些個話。”葉雲水讓花兒拿來筆墨,斟酌半晌才寫了方子,“……用上一年半載的再看。”
畫眉跪地磕頭謝恩,門口回話是秦孝在外求見。
葉雲水看了一眼畫眉,見她也是滿心惦記著,便讓秦孝進來回話。
“卑職拜見葉主子,前來給葉主子請罪。”秦孝隔了簾子,若有若無的看不到畫眉是否也在。
葉雲水也沒多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知道哪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