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管這邊事算是暫時了了,沈氏和米氏二人也是今兒搬院子,後院裏不時的傳來嘈雜的聲音,讓她沒什麼心思小寐,隻得起身坐了起來在屋中走上幾步。
外麵的天氣卻是好的,可是如今她有孕兩個月餘,防止意外出現還是不出自個兒的小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這個肚子可比當初柳氏的要受關注的多,誰知那潛在的危機是否就在外等著她自投羅網?
下晌的時候,院子裏的響動才算是少了些,葉雲水正欲用飯的功夫,米氏和沈氏則是過來請安,連帶著報個信。
米氏的臉色略顯得有些不自然,顯然是因為葉雲水抬舉了盈絮,而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坐在那裏怏怏的沒什麼精氣神,倒是沈氏說起來喋喋不休的,故意的給米氏心裏添堵。
“樂裳本也要過來給葉主子請安,因那十個舞姬還沒收拾利索,讓賤妾幫忙回一聲她晚些在過來侍奉您。”沈氏提起樂裳也沒什麼不悅之色,反倒是米氏臉上不太自然。
葉雲水猜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事發生,卻也沒多問,“叫她甭過來了,明一早再來請安吧。”
“葉主子您心善,可也不能太縱了下邊這些個奴婢,免得還道您是好欺辱的,規矩都亂了!”米氏在一旁忽的插嘴,葉雲水多看了她兩眼,卻也不追問這話的緣由,讓米氏提了半截的話題落了個空,臉色訕訕的不再言語。
沈氏故意要給米氏添堵一般的說著樂裳的事,“樂裳瞧著不愛言語卻是個硬性子,人長的美不說,最主要的是做得一手好繡活,那牡丹繡的好似活了一般,”沈氏拿了個荷包出來,“這是賤妾跟她求來的,一對兒小金魚,葉主子瞧著可好?”
葉雲水不知沈氏為何這般的推舉樂裳,倒是順著她的話由子接了那荷包看,果真是繡的不錯,便是笑著回道:“的確是不錯,還真沒瞧出來她還有這手藝。”
沈氏則是道:“不光我瞧著好,米妹妹還想求樂裳幫忙繡一副並蒂蓮的帳子呢!”這話說的卻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葉雲水心裏也算是明了,米氏恐是一去了那院子便給樂裳穿了小鞋,恐是樂裳拒絕了吧?
想讓樂裳坐了屋子裏當繡娘,這米氏還真想的出來……
米氏的臉色很難看,朝著沈氏道:“沒得混說,何時說起繡並蒂蓮?隻是瞧著她手藝不錯想讓她繡一幅錦繡花開而已。”
沈氏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目光卻落在葉雲水手裏的荷包上。
葉雲水則是還了那荷包給沈氏,“瞧你稀罕的,我看兩眼恐怕我奪你所愛,不過繡帳子可是很耗費功夫和眼神的,我卻是不喜那個東西,悶的人透不過氣來。這些日子天也暖和了,花也開了,旁日裏你們也都甭拘了院子裏,多出去走動走動,我如今是身子不得利,否則早出去逛園子了。”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說米氏,別沒事兒悶院子裏生事……
米氏何嚐聽不出來,臉上都快成了豬肝色了。
沈氏見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葉主子如今正是勞累的時候,賤妾先告辭了,明兒一早再來陪您說話。”
葉雲水心裏笑著看她二人暗自的鬥,便是點頭允了,米氏福了福身便跟沈氏一同回了院子。
顯然是米氏在樂裳那裏碰了釘子,而沈氏正好借機拉了樂裳聯合起來對付米氏,這等侍妾之間的爭鬥葉雲水也懶得管,她唯一想了解的隻是那個樂裳,她進了王府之後,一直低調的很,院子裏怎麼折騰怎麼鬥她都沒有什麼表示,不想爭?還是欲擒故縱?葉雲水如今無法確定。
葉雲水晚間剛用了晚飯,秦穆戎才從外歸來,還未等二人說上兩句話,蘇媽媽則是匆匆的進了來,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慌張,“世子爺,葉主子,姝蕙小主子忽然上吐下瀉的還發了熱,您瞧著怎麼辦才好?”
葉雲水聽了則直接衝出了屋子,直奔東次間姝蕙的房間而去,青禾本是有意在門口攔她一下,別被過了病氣,可看著葉雲水那急色的模樣卻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裏,緊跟著過去了。
秦穆戎跟著到了東次間,卻見到葉雲水把那流滿眼淚卻沒有半點兒哭聲的姝蕙緊緊的抱在懷裏,姝蕙的整個小臉通紅通紅的,哭的一抽一抽的沒了氣力。
葉雲水仔細的查看著姝蕙的身體,心裏的一口氣卻是猛提了起來,怒喝道:“奶娘呢?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