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在府中可是得意了……”沈氏抿了抿嘴,擺弄著那帕子像是有仇似的。
葉雲水心道這許是劉皎月自個兒安排人散播出去的話。
“瞧著你們這話裏都酸溜溜的,人家柳氏的肚子就是比你們爭氣,連哭都比你們三個大聲!”葉雲水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譏諷著三人,卻是把沈氏的火給勾起來了,“葉主子這話說得可不妥當了,咱們雖是當妾的,可卻也都要個臉麵,不做那沒臉皮臊得慌的事!”
葉雲水聽她這話似是還有旁的意思,便是問道:“人家懷了孩子還成了沒臉皮的了?”
要說這裏最不忿的是沈氏,最憋氣的則是小米氏,上一次她誤吃了柳氏的鹿胎膏,本就是虛弱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許是心中憋悶便是咳嗽兩聲,才是喃喃的道:“咱們雖未能給爺生個一男半女的,可終究是不做那等……臊人的事,天天燉了補湯在門口巴巴等著爺去,叫下人們瞧見議論得難聽著呢,哪裏是大家出來的姑娘,反倒是像村姑……”
小米氏說這話用帕子捂著臉卻也仍是羞憤的臉色通紅。
“我就瞧見多少次了,還……還用那種藥!她也不怕吃出個好歹來!”沈氏接了話又瞄了葉雲水一眼。
葉雲水心底驚訝,柳氏還做過這樣的事?還用……補藥?春藥?那秦穆戎吃嗎?
看著葉雲水這臉色,三人也知這話不妥,米氏連忙解釋著:“爺是最重個臉麵的哪會應她這個?開始是訓斥了幾句卻是不聽,後來因此而惱過她,打了她身邊的嬤嬤板子,這才是收斂了,那時葉主子還未進府,您是沒瞧見過她那張狂的模樣……”
米氏撅著小嘴,臉上卻也有心虛之色,顯然她是瓢嘴的葫蘆罵藤歪,哪個都不是周正的。
“你們三個都說些什麼呢,也不怕叫丫鬟們聽了笑話,哪有這麼當主子的!”葉雲水略是冷了臉子,“瞧見人家肚子裏懷著,又得世子妃寵,跑到我這裏來哭廟有什麼用處?自個兒得爭氣啊!”
三人都閉了嘴,瞧了瞧周圍的小丫鬟們各個都麵紅耳赤的不做聲,也知道這話說的有些沒譜了,小米氏卻是嘴上不甘,“她那做的都不嫌丟人,還怕人家說嘴……”
沈氏則是拍了她一下,順著順著葉雲水的話由子便是問著“爺什麼時候回來呀?”
聽著問這話,旁邊那姐妹倆耳朵也都豎著。
葉雲水心裏一笑,感情是跑這兒來打聽秦穆戎的行程了,卻也沒瞞著她們三個,“說是要去個十天八天的,可公事在身,哪有那麼準的!”
沈氏沉沉的歎口氣,葉雲水卻是心裏動了個念頭道:“這柳氏都馬上要生產了,世子妃又常出去求神拜佛的,我這是個病身子不好往那邊院子去,你們三個得撐起來,輪流著去陪陪柳氏,免得有那不長眼的丫鬟婆子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這個節骨眼上可萬出不得錯!”
葉雲水心裏想的卻是劉皎月頻繁出府的事絕不是什麼好事,得想個法子把她留在府中出不去,而慫恿這三個妾輪流過去,恐怕劉皎月也擔心著柳氏這個節骨眼出問題,定是不敢太放鬆警惕。
隻要是劉皎月自己不出府,旁的丫鬟婆子都能查得著,稍有些風吹草動葉雲水便也能打聽著。
聽了葉雲水這般說,這三個也不是傻子,就算不明白葉雲水的深意,卻也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的,便是點頭應道:“葉主子說的是,賤妾這幾日便是輪流過去幫世子妃瞧著,免得主子不在,丫鬟婆子們偷懶。”
葉雲水瞧著三人明白這話裏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沈氏三人也以不打擾她養病為由先後離去。
三人走了後,葉雲水才是叫了青禾來,“今兒你去給素蘭送藥,她有說什麼沒有?”
“素蘭起初有些猶豫不敢收,後來奴婢說了葉主子的意思,她便是收下了,讓奴婢帶她謝過葉主子,改日再過來謝恩。”青禾扶著葉雲水坐起身又拿了靠枕過來,“奴婢聽說明兒世子妃要去靜安寺。”
“世子妃走了,院子裏留的是誰?”大丫鬟總要留一個在院子裏看家的,不可能都帶了去。
“就是留的素蘭,帶著的是新提上來的紅菱,不過路嬤嬤的腰還沒有好,今日卻是沒跟了去,也留在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