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下裏又出來個婆子,說道:“回葉主子的話,旁日裏都是老奴給錢婆子替班,不過此事老奴卻是不知的,”那婆子偷瞧了一眼錢婆子,便是說著:“旁日裏經常有人尋錢婆子在菜窖裏存放東西,錢婆子從中收取好處,所以這事兒真的與老奴無關啊,誰知道她又是收了誰的錢幫人藏東西……”
“胡說!”錢婆子就像是一直發狂的老鷂子似的衝上來指責,“哪個收錢藏東西了,你個不要臉的敢在主子跟前胡亂的潑汙水!”
“掌嘴!”秦穆戎半晌都未說話,說話就要見血,葉雲水也沒攔著,這些個老婆子她早看不順眼了。
兩個婆子立時上前,那錢婆子大呼求饒,說她以前是王妃院子裏當過差如何如何,可還未等說完話,那結結實實的巴掌就已經挨上了她的臉,一抹刺眼的紅從她嘴角裏流出,除了哀號尖叫再無其他的聲音。
院子中靜的嚇人,沈氏和米氏姐妹各個臉色難看,她們甚至還不知院子裏為何又鬧了起來,就瞧見秦穆戎惱了,好容易見著世子爺一次卻還趕上這般的情形,放誰身上都開心不得。
那錢婆子挨了二十個嘴巴,差點兒昏死過去,兩個婆子把她扔了地上,整個人都軟了似的,隻是偶爾“哼哼”幾聲證明她還沒死過去。
葉雲水長舒一口氣,示意一旁的宋嬤嬤上前問話,宋嬤嬤指著錢婆子便是罵道:“還不趕緊有什麼說什麼?王府裏做了一輩子落得這個下場,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在王府裏當差,你不要這一輩子的體麵便罷,別連累的兒女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錢婆子又是哼哼兩聲,便是嘎巴著嘴,斷斷續續的說著:“老奴也沒細查過,就是……前一陣子,米小主院子裏伺候的一個婆子托老奴放了兩袋子雜糧,說是隻放兩天,老奴就……就應了,前個糧食拿走了,就……就再沒,沒了……”
小米氏一聽這事兒與她還有關,立刻站出來說著:“世子爺和葉主子明鑒,這事兒賤妾可的確不知……”
葉雲水朝她擺擺手,“這事兒與你無關,趕緊坐邊上瞧著,本就身體弱別跟著著急摻和了。”
小米氏長舒了一口氣,又看著秦穆戎臉上沒什麼不悅之色,則是坐了一旁瞧著,可心裏終歸是不太舒坦,心中隻道是自個兒怎麼這般倒黴。
安慰了小米氏,葉雲水又繼續問著那錢婆子,“哪個托你放的雜糧?”
錢婆子沉了沉才啞啞的開口,“姓張的……”
小米氏往人群中瞧著,便是皺了眉,丫鬟婆子們也互相瞧著,卻一直沒人被指出來!
“那張婆子不見了……”冬梅瞧了人站出來回話,臉上也帶著焦慮,這人忽然沒了,就怕小米氏會跟著受牽連。
葉雲水也是心裏一沉,人沒了就確定這事兒是與這姓張的婆子有關了,連忙問道:“今兒誰最後見著她了?”
一個歲數很小的丫鬟上前怯怯的回話,“奴婢今兒去大廚房取菜,就沒見張婆子來領。”
“用晚飯之前,奴婢瞧見張婆子出去了,奴婢問她去哪兒,她說她家閨女來取東西。”
“她家閨女哪兒當差的?”葉雲水連忙的追問。
“是‘秋思居’的。”另的丫鬟出來回話,“好像剛去不久。”
葉雲水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看著秦穆戎,“爺,您瞧著怎麼辦?”
秦穆戎吩咐著身邊的侍衛,“全院子搜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連翹還要不要再審問?”葉雲水總覺得連翹還有所隱瞞。
“審。”秦穆戎瞧了這一院子的人,吩咐侍衛把院子給圍了,轉身跟葉雲水言道:“明兒還要去祁善那兒,先歇了吧,這些個事交給他們做就是了。”
葉雲水點了點頭,朝著沈氏三人囑咐著:“先回了,恐是今晚伺候的人要少了些,貼身的帶著回去就是了,先委屈一天,明兒有了結果再說。”
這令是秦穆戎下的,沈氏幾人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隻是都瞧著秦穆戎巴巴盼著他到後院去,孰料秦穆戎卻是轉身了屋,三人都哀怨的帶著大丫鬟離了去。
這一晚,“水清苑”的丫鬟婆子們在院子裏靜靜的站了一夜,可“水清苑”之外的各個院子卻被秦穆戎的侍衛折騰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