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聽到小嫂的話了?損了肚子裏的孩子才是大事,您去勸勸她,我先去看夏氏!”說話間,秦慕瑾就要往屋子裏進,肖婆子意欲上來阻攔卻是被花兒擠到了一旁,扶著葉雲水往屋裏走:“葉主子您莫要著急,可慢著點兒,四夫人吉人天相,不會有大事的……”
肖婆子瞧著花兒氣的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去後院先瞧肖春豔!
門口的對話夏氏聽的一清二楚,秦慕瑾進來瞧她時卻又見她流淚,“好好養身子……”
夏氏哭著擠出笑,“妾身沒事的,讓四爺惦記著了!”
葉雲水瞧見這小兩口已是有了好跡象,心裏也替夏氏高興,可那肖婆子不肯交權卻是大事,便是瞅著秦慕瑾說道,“四爺,我這個人性子直,有些話雖是難聽卻也得說上一說。”
秦慕瑾恭敬的給葉雲水鞠躬,“小嫂但說無妨,四弟虛心受教!”
“府裏最要的就是體麵,可您瞧瞧這院子裏亂的?哪還像個王府了?規矩不是規矩的,亂了!”葉雲水咬重最後兩個字歎著氣道:“我今兒也不怕招你的嫉恨,肖嬤嬤是肖春豔的親娘,又管著‘逍遙居’這是不合規矩的,王爺和世子爺念她將您一手帶大有功,對此事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可這不代表王爺和世子爺就願意這般做。”
“那春憐在我院子裏出了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世子爺不發話,我也不敢隨意處置,卻是尋死覓活的,這出了人命我也說不清楚?這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請肖嬤嬤過去瞧瞧,可兩個閨女都有事,卻仍帶著府中大庫的鑰匙滿處走,想用點兒東西都不方便,你叫四夫人情何以堪?她是正室夫人,她的體麵也是四爺的臉麵,您都不給她做臉,她在這府中還有立足之地,府中之人又如何瞧您嗎?”
夏氏見葉雲水越說越氣,卻都是替她說話不由得心生感激,拉著葉雲水的胳膊抹眼淚,“小嫂……”
葉雲水拍拍她的手,“有些話憋著沒用,得說出來四爺才知道,你倒是悶著,都悶出心悸之症了!”葉雲水這邊斥著夏氏,餘光卻是瞧著秦慕瑾,好在他的臉上除了愧意卻還未有憤怒,便是繼續言道:“我這話許是說的有些不中聽,可我還是要說!四爺隻需想一想是王府的臉麵重要,還是您心中對肖嬤嬤那點兒恩情重要?王府養她們一家子已是有情有義,別等著某天旁人彈劾了王爺縱子寵妾滅妻……”
葉雲水說到最後一句時,秦慕瑾的臉色卻是忽得難看起來,而那肖春豔此時卻還配合的嚎了幾嗓子,葉雲水冷著臉挑眉看秦慕瑾,那意味不言而喻,有她這個外人在時,這妾都能鬧騰成這樣,旁日裏還不定如何呢!
女人哭鬧是最低劣的手段,葉雲水此時倒是覺得,除了肖春豔肚子裏那孩子之外,她已是根本不足為懼了!
而此時,門外的丫鬟們稟報,說是周大總管來了!
秦慕瑾的心一沉,立即出門迎周大總管而去,一問才知是有人稟了周大總管,肖總管拿了兩個小廝,“……既是老奴知道了便不得不過問一番,如果真的是惡意的栽贓陷害,汙蔑肖總管耽誤主子瞧病,那杖斃都不虧他,如若不是,那定是有人指使的,敢向府中主子下手,那必是要查個水落石出來!”
葉雲水此時也正巧從屋中出來,聽了個大概,瞧著秦慕瑾一臉鐵青色,心裏不由得感歎,秦穆戎是個剛毅的性子,怎麼秦慕瑾卻生得這般優柔寡斷?
來不及腹誹這些個,葉雲水便是跟周大總管說道:“剛剛的確是有此事,隻是四夫人如今剛剛緩和些,不易驚了他,至於小廝和丫鬟如何處置,還是四爺和周大總管商量著辦,別弄的動靜太大,反倒是再惹了四夫人的病出來卻是不好了!”
秦慕瑾感激的看了葉雲水一眼,她這般說辭便是提醒周大總管莫鬧大丟了四爺的麵子,周大總管又豈是不懂事之人?當即便是應下,“自當如此,便是請四爺尋個妥當的地兒,咱們細細的審問一番才是!”
秦慕瑾瞧著那小廝和丫鬟不停的喊著冤枉,卻也是氣惱,“周大總管說的是,既是要處置了這些個奴才也要有證有據,莫讓別人對這王府說三道四,讓他們俯首認罪才是!”
周大總管隨著秦慕瑾帶著小廝下去了,而此時,那肖春豔卻是越發哭的慘痛,本是行到一半的周大總管忽得停住腳步,帶著笑的看著秦慕瑾,秦慕瑾臉色變得如紫茄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