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聽著丫鬟們來報,並沒有如上次一般晾了許久,瞧著站在主廳中央的肖總管和肖氏卻是笑著招待,反倒是肖總管臉色有些別扭。
那肖氏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坐著吃茶眼神卻是打量著屋內的陳設,瞧著這屋中擺件都是價格不菲的貴重物件,單是那鑲著紅藍寶石的屏風便不是一般人能用得的,那主位上擺的玉雕搖錢樹卻是一整塊雕出的,晃的她眼直花,肖婆子心中更是篤定了來時的想法,對這葉雲水的笑更多了幾分。
“前兒個才聽說是孫二被打的事,卻真不是老奴家的錯,是那些個不長眼的仗勢欺人,卻賴到了咱們頭上,這卻是要來跟葉主子解釋一番,葉主子寬宏大量定是不會記恨咱,隻道是莫讓那些個小人鑽了空子!”肖婆子瞟了一眼肖總管,仍是笑著繼續的道:“本是想跟葉主子求個恩典,給老奴臉上添個體麵,卻不料是老奴那侄子不爭氣,還給葉主子添了麻煩,拿了賞銀,不能落了給葉主子謝恩!”
肖婆子這一笑可全沒有當初肖總管為了侄子找場子的氣勢,好似那肖家侄子與她沒得半點兒關係似的。
葉雲水抿著茶,心裏自是知道這肖家打的什麼算盤,昨兒她故意放出煙霧想要肖春憐,卻是肖春豔攔著不讓,今兒就巴巴的找上來了,這肖家人果真是貪得無厭啊!
“肖嬤嬤這話可說不得,哪裏什麼恩典不恩典的,說起令侄子的事我倒是也很遺憾,唉……”
“一個奴才而已,是他的命太薄,沒這個福分卻也不能賴到主子身上。”肖嬤嬤此時已是把肖家侄子的死完全給拋了開,一個侄子而已哪裏有自家閨女的前途重要?
葉雲水看向肖總管,他人較為謹慎,否則也不至於在府內當多年的外院總管,說話帶著幾分審度,“葉主子寬容大量,定是不會與一個奴才計較的。”
肖總管這話裏有話,葉雲水隻當作聽不懂,
葉雲水隻字不提肖春憐的事,反倒是讓肖婆子心裏有些打鼓,目光瞧著肖總管,昨兒二人商量了一宿,一定要把肖春憐送到“水清苑”裏來,隻是二人的做法不同,肖總管是想等著葉雲水再主動開口求,把架子臉麵做足,可肖嬤嬤卻道是過了村沒這個店,那葉雲水定是懼怕了肖家,她雖然是把王側妃的人給鬥趴下了,可那方嬤嬤算得什麼?哪裏有肖家的體麵?
肖家在王府可不是方家能夠比得上的,肖婆子這些年對秦慕瑾開口基本就沒有被駁回的事,而葉雲水不過是秦穆戎的小老婆哪裏敢得罪嫡親小叔,葉雲水有意要肖春憐,定是想讓二人給個台階下,抬了她家二女兒給世子爺,肖家在王府中也多輔佐一番葉雲水。
昨天肖婆子一想到自己女兒是世子爺的枕邊人,一想到她在府內的地位可就再也不是旁人能比的便心花怒放,樂得一宿都沒睡著……這肖家人的作為倒是被葉雲水猜了個正著,人的貪婪就像是無底深淵果真是不可預料的,她倒是沒想到肖家人這麼急。
那肖婆子卻是瞪了一眼肖總管,臉上帶著笑的道:“昨兒聽說您去了‘逍遙居’,倒是沒見著您,今兒便一早前來請安了,其實早就該來的,隻是管著四爺院子的事,旁日裏也真是走不開,這大事小情的都依仗我一個人,卻是一把老骨頭,有些幹不動嘍!”
肖婆子這般說,無非是想告訴葉雲水,她在四爺跟前很是得重視,葉雲水也隻是笑著回答,“能者多勞嘛!肖嬤嬤這樣的得利人四爺怎麼離得開?您從小就伺候著四爺,功不可沒!”
肖婆子笑了笑,卻是直截了當的提起:“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的,倒是昨兒晚間聽春豔說,您相中了老奴家的春憐……”
葉雲水倒是微微有些驚訝於她的直接,麵子上卻是點頭,“春憐?哦,對了,是個姿色不錯的,年紀也好,倒真是個可人兒。”
肖婆子更是笑著道:“葉主子能瞧上她,卻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