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的嘴角揚起一抹笑,“穀大掌櫃實在是太過謹慎小心了,我雖在王府不是什麼高位分的主子,卻也不是那上不得台麵的,不過你的忠心我這裏領下了,哦,對了,你剛才說要跟我商議什麼事?”
穀勇似是慌了一下,便是上前躬身言道:“回葉主子的話,奴才今日前來是想跟葉主子討個主意的。”
“討主意?那就說說吧。”葉雲水心裏冷笑,剛才開口是與自己商議,如此便換了說辭成了討個主意,這穀勇瞧著是個老實的漢子這心計可卻是不少。
穀勇心裏卻是長歎一口氣,便是道:“前些日子陳家來人說最近的金銀的價格上漲的厲害,而且匠人們也紛紛要求漲工錢,所以給鋪子裏的供貨要提些個價格,可如此一來,鋪子上起碼會少賺一成的利潤,王大掌櫃東市的鋪子上所賣都是貴重物件,漲上一兩半兩銀錢的不顯,可南市這方的鋪子高低貴賤的物件都賣,那些個價格稍低的物件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奴才是想那些個低端的物件用不得太好的匠人打造,所以來找葉主子討個主意,莫不如鋪子上雇上些個匠人來做,算上給匠人們的工錢成本起碼會降下一成。”
葉雲水聽他這般說卻沒有馬上答複,而是問道:“王大掌櫃那邊如何說?”
穀勇便是道:“王大掌櫃的意思奴才並不知。”
葉雲水隻是徑自的吃茶,並未回答穀勇的話,她是絕不信穀勇沒有與王大掌櫃商議的,這二人連每年上繳的利錢都能一模一樣,誰信他們沒私底下串通?不過這二人野心不小,居然想借著葉雲水的名號把手伸到陳家的生意當中,先是由穀勇來提陳家漲價,低端的物件不好賣的事,如若葉雲水允了他們招攬匠人,定會一步步的得寸進尺,連王大掌櫃的鋪子也會這般的效仿。
可是葉雲水心裏便是念叨著,這事會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這二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麼?
“陳家終究是我的外祖家,此事如若貿然動,似是有些傷了情分,你們且容我想一想,總不能讓外人道我的手伸得太長。”葉雲水丟出來一句不疼不癢的答複,卻是讓穀勇有些急切,“此事不妨也可跟陳家合作。”
“怎麼合作?”葉雲水就知穀勇還有後話。
“不妨請了陳家出匠人,鋪子上出錢,利潤與陳家分即可。這樣鋪子上的利能多上半成,生意也不會受到影響。”穀勇試探的說完,便抬頭偷瞄著葉雲水的臉色,卻是瞧見她麵色如常,心裏反倒是提了起來。
葉雲水似是深思一般的道:“陳家這幾位舅父自家鋪子都忙碌不堪,哪還有精力與咱們合作?”
“並非需用陳家的幾位舅老爺出麵,隻要陳家撥出些個匠人們即可。”穀勇仍是在堅持著。
“管匠人的是哪位舅父你可知道?”葉雲水故作動了心思之意,穀勇卻是馬上就回了話,“是陳府的三舅老爺。”
葉雲水隻是點了點頭,“此事你先回去吧,容我考慮一番再做打算,後日叫你家眷來見就是了。”葉雲水端茶送客,也不顧穀勇是否還有旁的話要說,畫眉見穀勇在發愣便是上前擋著,“穀大掌櫃這邊請。”
穀勇眼見此狀便是躬身行禮後隨著畫眉下去了。
葉雲水卻是靜靜的思考著,到底是誰給穀勇和王友發出的這個主意,瞧著似是對葉雲水有利其實卻不然,有沒有可能是陳家故意在背後出的招子?想要扯葉雲水這杆大旗呢?
這些心思葉雲水亦是暫時的壓在心裏,畫眉此時已經轉身歸來,“……拿來的荷包都是精致的,不是粗工做的。”
“既是送來便先用著,後日如若真帶了人來便交由花兒負責,先敲打敲打再說旁的,他既是不點破這層窗戶紙,怕是鄉下人咱我丟了臉麵,那我就成全了他,來了就先讓青禾帶著學規矩,她是王府中的家生子更容易拉得下來臉麵,免得你們幾個難做。”葉雲水想著穀勇之前那變綠的臉色就滿是惱意,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玩的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