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梧桐苑”出來,葉雲水沉沉的舒了一口氣。
今兒如若她不搬出秦穆戎來,恐怕這幾個女人會把她啃的骨頭都不剩,雖說葉雲水是太後指婚的,可葉雲水可不敢指著這位當靠山,那才是真的嫌自己命長了。
好歹算是把眾人的嘴堵了上,不過葉雲水也感覺到劉皎月那變幻莫測的臉,心裏也是有些不安,她今天這一舉雖是把眾人的嘴堵上了,可是難免會讓劉皎月更忌憚她,不過這一利一弊之事她也甚是無奈,總要先顧著眼前的,至於劉皎月,見招拆招吧!
剛回“水清苑”,屁股還未等坐穩,門口便來了小丫鬟,長的倒是喜慶,“回葉主子話,奴婢是大夫人屋裏伺候的,大夫人使喚奴婢來請葉主子安,想問您這會兒是否有時間,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這會兒都在,想請您過去摸葉子牌。”
葉雲水心中冷笑,這些個人還真是無利不起早,不過就是張宏死了這麼個事就值當整個王府內宅都鬧騰的不安寧,想起秦穆戎那張冷臉,葉雲水便是道:“回了你們夫人,我剛回來院子裏還有些個事要處置一下,下晌過去給三位夫人請安!”
畫眉塞了個小荷包給那丫鬟,便是讓她先回去了。
“……定是要問那個事。”畫眉憋著氣的在一旁道。
葉雲水瞄了她一眼,“現在想起跟我說了?早前幹嘛去了?”
畫眉見葉雲水還在氣這個事,連忙哄道:“奴婢都認錯了,要不您打了我的板子?”
葉雲水換衣、淨手,嘴上仍是說著:“打你的板子誰給我幹活?罰你繡兩套四季枕套賠罪!”
畫眉笑著應了,“隻要葉主子您不氣,甭說兩套了,二十套奴婢也認罰!”
瞧著畫眉的模樣,葉雲水隻是抿嘴一笑,說是沒隔閡是不可能的,隻是她現在手邊的人已是不多,畫眉也算得上是最出挑的一個,有些事隻能慢慢磨合吧!
葉雲水又想起韋氏使了人來找她之事,秦穆戎和秦慕雲不合之事是葉雲水自己猜的,而且從秦穆戎的態度上來看也確認過,韋氏兩次找自己敘話親近,她一定是不知道葉雲水已知內情,想拉著葉雲水跟劉皎月鬥?然後她們瞧笑話?還是想從自己這兒打探到秦穆戎這邊什麼消息?不管是何原因,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葉主子,宋嬤嬤來了。”
畫眉把宋嬤嬤請進屋,又搬了錦墩來,葉雲水忙道:“宋嬤嬤坐。”
宋嬤嬤謝過後便是坐了錦墩上與葉雲水回話,“……天暖了,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們都要做春季的衣裳,來請葉主子示下。”
“往年都是什麼例?”這些事葉雲水之前沒經曆過,循舊例是絕對錯不了的。
宋嬤嬤隻是笑,“三等丫鬟和粗使丫鬟婆子都是府中規製的衣裳,沒得什麼可說,一等大丫鬟和二等大丫鬟是您屋裏和屋外伺候的,除了兩套的例之外,便憑各院主子們賞了。”
宋嬤嬤這麼一說葉雲水也算大致的了解,“其他院子裏的丫鬟們都用什麼材料?我庫房中倒是有幾匹不錯的料子,稍後嬤嬤幫忙參謀下,若是不比旁的院子太出挑,就給您和畫眉、花兒她們各做一套春襖,二等丫鬟們用差一等的料子,總要有個區分。”
“哪用得上葉主子庫裏的,這四季衣裳的料子還有您的份例,規製是四花色錦緞各一匹,四純色錦緞各一匹,四色綢緞各一匹、四色棉麻各一匹……世子妃的規製是六匹。”宋嬤嬤說完便是道:“各院子的主子看賞倒是沒有太大的規製,隻為了給身邊伺候的穿戴好了,主子臉上也有體麵。”
葉雲水點了點頭,“那回頭領了材料來咱們再商議,您也掃聽下‘梧桐苑’那邊怎麼定的。”
宋嬤嬤笑著應下,葉雲水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還有個事要問下嬤嬤。”
“葉主子盡管吩咐。”
“我陪房裏還有兩個小子沒得差事,又不知府中有沒有空位置能插進去?不用好差肥差,他們能在莊親王府做事便是天大的體麵了!本來我想著閑著就閑著,可他倆那老娘還親自到我跟前求,倒是不好抹了她的麵子,都是本分人,拿了月例銀子不幹活心裏不踏實。”葉雲水知宋嬤嬤在府中也不是簡單人,安插兩個人應是沒多大問題。
宋嬤嬤聽葉雲水這般說,倒是沉了一沉,“葉主子您也說,好差肥差輪不到咱,咱前麵小園子靠著二門東側的角門處還缺個看門的,旁日裏都是鎖的,也沒什麼差事,就是要在外麵守著,風吹日曬的,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