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臉色滿是不悅,“十五也是個節,罷了,回頭哪兒不爽利的使喚人去看看,莫在大過年的時候落毛病。”
葉雲水知這是老太太忌諱過年時有人生病,“回頭我去瞧瞧她。”
老太太欣慰的笑著,卻是葉張氏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葉雲水半天。
“聽說今兒上卿府來人了?”上卿府來人卻沒來見老太太,老太太這是挑理了。
葉張氏有些難言,葉重天卻道:“的確是來人了,出了些事。”
老太太一聽這話便釋然了些,“大過年的居然出事是夠糟心的,嚴重不嚴重?”
葉重天看了一眼葉雲水,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葉張氏沒得顧忌,張口便道:“張宏侄兒出事了……”說罷,還有些傷心不已要落淚的架勢。
老太太的臉子立即就落下了,二老爺在一旁周旋著,“咱們移到飯廳用飯吧,許是都餓了。”
如若是往常老太太定是要訓斥兩句的,可今兒是十五,老人都有話將初一、十五莫鬧別扭,否則一整年都不安生,老太太一想到這就作罷了。
吃過飯後,葉雲水提議去看一看葉倩如,葉張氏本欲同去,卻被老太太留下,“……讓雲水去瞧瞧就好。”
葉張氏知這是老太太想支開葉雲水問一問上卿府的事。
葉雲水帶著巧雲和巧蓮去了,花兒和畫眉全都回院子候著,盡管她在這四人中,她更信花兒和畫眉一些,但萬一葉倩如說些個什麼出來,巧雲和巧蓮知道無妨,畢竟是秦穆戎的人,倘若是花兒和畫眉,即便自己不疑她們,這二人也定會覺得別扭。
主仆之間並非是完全的坦誠相待才是正道,該有的距離如若逾越了,許是對主仆雙方都是錯。
葉倩如的院子緊挨著葉張氏的荷苑,題名為“好上居”,這院子比之前的靜思居要大出三分之一,景兒也比靜思居要好得多。
瞧見葉雲水來了,柳月從屋子中相迎,“奴婢見過大姑娘。”
葉雲水點了點頭,回身囑咐著巧雲和巧蓮,“你二人在門口守著,旁人不許進來。”
“是。”
巧雲和巧蓮站於屋門兩側,葉雲水抬腳進屋,柳月便要跟進,卻被巧雲和巧蓮攔下了,二人也不多語,柳月知這二人是世子爺送來的丫鬟,自然不敢冒犯,隻得在門口等,心中卻是忐忑。
葉倩如平躺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瞧著床兩旁的帳子,臉色蒼白無色,嘴唇也有幾分幹裂。
聽見屋門口有響動,葉倩如隻是抬眼掃了一眼,看到葉雲水站於門口,忽然瞪大眼睛,驚愕一般的坐了起來!
葉雲水皺眉坐在床邊,“什麼天大的事值得你這般尋死覓活的?讓家裏人瞧見,這不是起疑嗎?”
葉倩如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抓著葉雲水的衣服滿臉的驚恐,“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葉雲水冷喝道,“誰又跟你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撕了她嘴!”
“你不知道……”葉倩如如癱了似的又躺回床上,“張宏和黃公子都廢人了,那三個拿刀的也都死了……都死了……”
葉雲水心中一凜,抓著葉倩如問道:“誰跟你說的?”
“我聽到的,我親耳聽到的!”葉倩如哭的越發的凶,眼睛裏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好似隨時有人要殺她一樣,對周圍充滿著警惕,“他們會不會也殺了我?會不會?”
葉倩如忽然歇斯底裏的指著葉雲水罵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跟他們同流合汙,怎麼會要被人殺……”
“啪!”的一聲!
葉雲水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葉雲水把葉倩如推進了床裏,嚇的葉倩如縮到了床角,“你胡說什麼?那日隻是因為馬受驚了才會如此,你若是想要你自己的命,就把這些事都嚼碎了咽肚子裏!如若膽敢說出來半句,傳出去連整個葉府都跟著遭殃,你更是討不到好!”葉雲水才不信是葉倩如親耳聽到的,葉張氏就算是個再不靠譜的,也不會當著葉倩如的麵說這些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