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提到接下來該如何做時,老太太發話了:“暫且不論貴人府如何處置,單論我們葉府的角度來看,是那張宏沒了禮數還口出惡言相向,雖然他們是官,我們是商,他們是貴,我們是賤,但在這涅梁城裏祖祖輩輩活了幾代人卻不得不要這張臉麵,怎容他人如此的謾罵侮辱?貴人府上的事我們管不著也管不了,不過對今日之事如若上卿府不給我們個說法,這親上加親的婚事不結也罷,堂堂皇商的嫡長女受辱還不得不嫁,倒是不會被人妄議成小人,倒成了一窩孬種了!”
老太太經葉雲水一提醒便將事情想了個通透,張家雖好,眼下卻是把權貴給得罪了!而且得罪的還不輕,葉府此時再往上靠也不見得是福是禍。葉府雖然仰仗著內務府吃飯,可這麼多年卻也不是一顆歪脖樹上吊死的,所以老太太如今撂這話,心裏也是有底的。
而葉重天自也是這個意見,出來附和道,“母親說的是,眼下還是要看上卿府如何行事我們也好隨機應變,雲水是葉府的嫡長女,還是第一個議親的,如若此事辦的不妥,會影響府內的一幹後輩,的確不可貿然決議。”
葉重天此時自是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隻要不正麵跟張家鬧的撕破臉皮,葉府的生意他們是不敢動的,牽一發而動全身,葉府可不是為自己賺錢,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四麵八方,不是張家吹一吹風就能動得了的。
當初葉重天娶了葉張氏正是葉家老爺子病危,而葉重天剛進駐太醫院才一年的時間,雖然老太太能擋一麵可終究是怕被別人擠掉這皇商的帽子,眼下這十幾年過去,葉重天的事業已然做到頂峰,卻也不是那經不起風浪的了。
葉張氏此時聽了老太太和葉重天的話,心裏更是起了怨念,但對葉雲水的恨卻是更深了。
葉雲水此時的心理也是鬆了一口氣,眼下老太太和葉重天已經對婚事鬆動了,因為他們不單單要考慮葉府這張臉,還要考慮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他們把自己嫁給張宏為的就是通過上卿府給內務府的黃大人溜須,可眼下張家得罪了世子爺,這事就有待衡量了!
此時的關鍵就看眼下張府如何行事,葉雲水倒是希望張宏死在那牢裏,這樣老太太自是不會逼著她嫁個死人的。
“事情暫且沒什麼可議的,你們都回吧,該如何還如何,別以為這事鬧的府裏人心惶惶,葉薑氏,你回來也別閑著,這些日子就幫你大嫂料理過年的事務,府外的事就交給老大和老二了,張家那邊有什麼動靜了直接來回我,畢竟是小年,桌席仍舊要擺,我乏了,你們晚間再過來吧,雲水甭回去折騰了,就在我這兒歇著。”
葉薑氏的臉上閃現出些得意,而葉張氏則是憤恨,葉重天和二老爺自是聊著其他的話題往門口走去,對內宅的事不聞不問。
老太太攆了人,屋子裏隻剩下她們祖孫倆。
老太太拉了葉雲水的手過來,讓她挨著自己坐下,眼神中說不出的無奈和疲憊,“祖母老了,卻也把人這一輩子看的透了,人這一輩子想過什麼樣的日子,由不得你自己,人鬥不過天,你這些年的苦隻期望能給你換來後半輩子的福氣,聽天由命吧!”
老太太拍了拍葉雲水的手便歇著去了,葉雲水自是知道老太太何意,她不過是告訴自己,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要認命!可葉雲水卻不認命,也不想認命,她自上一輩子就知道無論什麼日子都是自己掙回來的,她這輩子也是一樣!自是穿越到現在這個時代,她也絕對不信命,不由命運肆意安排,她葉雲水這次就要抗爭一次,哪怕是輸的體無完膚,她也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