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微微縮起,眉頭卻是皺著的。
懼內!丹青得出結論,就這麼一個懼內的男人也敢三妻四妾,她同情的看向威娘。男人的新歡除了腰細一點,別的都不怎麼樣嘛,難道是因為威娘太凶殘了,所以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到了這個懼內的男人眼裏就成了千依百順?
丹青沒想明白。
對威娘家事失去興趣,轉眼又看向碧霄那邊。
這邊跟著藍家姑娘把整個鎮都逛了一次,蘿莉拖著腿抓住藍家姑娘的衣擺,顯得很累的樣子。藍家姑娘沒有收獲。
“姐,真的就在附近麼?我們都把鎮的東南西北的走完了,蓮盞的燭火都是這樣子。”
“是在附近,一直都在。”藍家姑娘也迷茫了,明明鎮就不大,但是蓮盞燭火給出的範圍就更小了,分明就是一直在附近的,難不成是魂魄一直跟著她們?
她警惕起來,把小蘿莉拉了過來抱起。
“姐?”小蘿莉歪著頭,她感覺到自家姐姐突然精神緊繃起來。但是她沒有感覺到危險啊。
碧霄跟在藍家姑娘身後,見藍家姑娘突然之間好像在防備什麼,便走過去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當碧霄湊近的時候,被抱起的小蘿莉抽了抽鼻子,使勁地嗅了嗅。
“道長,你沾上了什麼東西。”不是好像,是肯定句。碧霄和藍家姑娘相隔很近,小蘿莉幹脆就趴到碧霄的懷裏,又嗅了嗅。
碧霄這下尷尬了,連連後退了幾步。“咳,雖然你還沒長大,可男女授受不親啊。”
“……”看戲的丹青笑了,她發現碧霄雖然不著調,也不太正經,卻意外的純情嘛。
“你吃我妹妹的豆腐,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喊苦起來。”藍家姑娘也連忙把小蘿莉扯了回來,護在懷裏,瞪了碧霄一眼,警告他不許再接觸她妹妹。
碧霄捂臉,究竟是誰吃豆腐,睜眼說瞎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姐,他身上有陌生魂魄的味道,會不會是就是我們要找的魂魄?”小蘿莉說道。藍家姑娘一聽,一手扯過碧霄的衣領,整個頭拱過去用力的嗅了嗅。
“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調戲良家婦男!”碧霄欲哭無淚,他居然被調戲了,他的清白……絕對不能給同門看到!他警惕地左右看看,幸好,這裏經過的人不多,而且,其實沒有人能夠看到提著引魂蓮盞的藍家姑娘。
他的清白保住了,他心裏安慰著自己。
“碧霄啊碧霄,掩耳盜鈴可不是這樣子的。”丹青已經在床上笑得打滾,他滿心以為沒有人看到,殊不知她看到了,還看得很清楚。這個東西真心好,回頭得問問千枝,向她要過來玩玩。
藍家姑娘遠山眉緊蹙,推開碧霄,一臉嫌棄地說道:“一股汗味,你身上多出來的魂魄氣息是怎麼回事?哪裏來的?”
若是尋常人,一聽這話,不信的人覺得是江湖騙子危言聳聽,信的人頭皮發麻。
“都把鎮的地麵踩過,不出汗才怪。”碧霄嘀咕道,隨後想起自己拿走那個爐鼎的時候發現裏麵還有一兩顆魂丹,就用絲帕裹起揣到懷裏,等到回純陽宮再拜托擅長法事念經的同門超度了他。“哦,這是之前我從鄰縣妖怪爐裏拿回來的魂丹,你看你能超度它嗎?”
說著,就從懷裏取出折好的絲帕,打開,裏麵三顆白色的丸子安靜地躺著。
藍家姑娘歎息一聲,隨後撚起三顆丸子丟到燭火裏麵。
燭火裏映現紅豔似火的彼岸花,彼岸花裏或是妙齡女子或是身體健壯的中年人,就在剛才,碧霄才看過他們。
燭火漸漸熄滅,映出的畫麵也都消失了。
“道長,此事已畢,不必再跟來了。”藍家姑娘收起引魂蓮盞,向碧霄福身,就帶著蘿莉離開,小蘿莉趴在藍家姑娘的肩上,麵向碧霄,揮手說道:“道長,江湖再見。”
命案到此告終。
博山爐煙盡,畫麵消失。丹青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卻不是很舒服,想到那些無辜逝去的生命,想到每個家庭背後要讓白頭人去承擔失去的痛苦——
她,睡著了。
千枝掐時間來回收博山爐,見丹青睡覺時,眉頭緊蹙,睡得不算安穩,心裏一動,也沒做什麼,帶走博山爐然後輕輕掩上門,沒有驚醒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