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德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既然涼王那來了消息,那麼便是算舊賬的時候了,不過說實話,在這京城為質子的年頭裏,太子對他,捫心自問是不錯的,無論是否另有目的,但至少該有他太子的一份,便少不了趙容德的一份。
雖說對天家毫無好感,但是想著還是好聚好散,趙容德十六歲的生辰便當作是離別宴席了,但趙容德的算盤依舊是打了空的,他生辰的前三天,老皇帝在秋園狩獵從馬上掉了下來,當場就昏迷了過去,被急送回宮後發了三個時辰的高燒便龍禦歸天了,這一切都來得突然,剛聽了這消息趙容德便象征性的恭恭敬敬遞了折子請求參見東宮,意料之中的被駁了回來,皇帝大行的第二日,涼王為首的一眾藩王進京吊唁,這路還沒走到一半,隔鄰國西戎便打了過來,雖說有涼王四十萬鐵騎壓境,若是平時隻是老王爺不在那還好說,偏偏趕上了先帝大喪,涼王帶著王妃和手下的二員猛將一同進京了,如今這邊境之上隻剩下林沒(mo四聲)簇一人支撐。
軍情很快告急,當夜太子蕭無殊發出急詔命涼王回歸封地不必來京隻是,涼王的車隊已經過了一半的路程了,偏生遇上了涼王妃水土不服一病不起之事,一堆事燒的人焦頭爛額。
涼王在接到了太子無殊的密詔之後,便寫一陳情書快馬加鞭送至京城,用典精確,辭藻華麗,大意便是王妃病危,涼王放心不下,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怕一去不複返,希望兒子鸞景(趙容德的字)能回涼州侍奉王妃以盡孝道。
這般燃眉的時刻,哪怕蕭無殊載不情願也不得不放人了,顯示寫了一封密函交於涼王表示待先帝大喪之後便送趙容德會封地,如此一來二區涼王的車架才折返涼州,不過四日便平定了西戎進犯,當然這是後話。
趙容德生辰那天,似是知道太子的人會來一般,掐準了時辰的在書房等著,果然趙容德屁股還沒做熱,太子的人便到了。
趙容德在書房內見到了幾日不見的太子蕭無殊,這幾日看來確實事情很多,蕭無殊受了一大圈,眼底也浮上了青色,蕭無殊一見趙容德便上來拉他口中道:“國喪在身,不能幫你慶祝生辰了,咱倆便以水代酒,表示一二,若是有機會再補上給你。”
趙容德淡淡一笑:“殿下客氣了。”言罷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兩人便這麼一杯茶一杯茶的喝著,也不知是人自醉還是什麼的關係,神色都漸漸放鬆下來,太子微微撇過頭,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趙容德道:“鸞景,涼王前幾日給我上了折子,說是王妃病了想讓你回封地照顧。”
趙容德聽了,也轉過了頭,蕭無殊則仔細打量著趙容德臉上的詫異神情:“母妃病了,我竟不知,也是在京城過了十年了,於父王母妃而言我確實不孝。”
蕭無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骨瓷茶杯:“你怎麼想的。”
趙容德對於他言語中的試探恍若未聞:“自然是掛心母親的,但是我想參加完燕丹你的登基大典之後再走。”說到這趙容德微微眯了眯眼,似有無盡醉意:“還記得嗎燕丹,我們小時候說過的,燕丹以後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