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6月12號,但我竟然忘記了那天的日子。那晚上下晚自習後,娟子說她有題數學題不會,要我教她。我們便留了下來,做完數學題的時候發現已經11點了,於是匆忙的趕回去。經過4棟的時候,我清晰地聽見有人在喊救命,我說娟子,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呀?娟子聽了,還笑著說,那是你的幻覺吧?!我也覺得是。於是跟娟子拚命往宿舍跑。
回到宿舍,我切一直都睡不著,直到1點了,娟子竟然起床,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我沒有見過的,然後打開宿舍門,出去。我害怕了,知覺告訴我要出事了。於是我跟著她。她並沒有下樓,而是往樓頂走。最頂樓的門平時都是鎖著的,不知道怎麼地今天竟然開了,我聽到她在哭。哭了很久,後來幹脆蹲在了地上。
“娟子,你怎麼了,我們回去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
“你是師姐?”她回過頭來看著我,我看到了一張絕美的容顏,那不是娟子的。但又透露著絕望。然後慢慢地變得猙獰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要重複著我的命運,好像沒有完結。為什麼?死了不是解脫了嗎?為什麼還要每天不斷的上演?”
我很害怕,但我知道那是娟子的身體,我必須救她!所以我慢慢的走過去,就在我碰到她的時候。“太遲了”她說完,就縱身跳下去了。這時,奶奶的手鏈也發出了光芒。
然後奶奶來學校看我了,她說,知道我學校發生的事,但是要等到下一年,師姐才會出現,才會有個完結
又到了一年的6月12,我把奶奶送我的手鏈放進了書包裏,因為我隱約能感覺到,如果去年,我沒有奶奶的手鏈,死的人將會是我。
我上晚自習,上到了11點,然後回宿舍,回宿舍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我經過4棟的時候,同樣聽到了清晰的救命聲。與上次不同的是,我還看到了已經成型的4棟。清晰地看到了一個民工模樣的人,抱著一個女孩子進了去。不知道怎麼地,我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但我過去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孩落魄地走了。
“你小子,真行呀,咋就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呢。裝作民工。這樣,出事了也不能賴到我們頭上了!”
“誰叫她裝清高呀,都是我女朋友了,還不願意給我!竟然不願意,那兄弟就有福同享了!”
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師姐的男朋友,並不是所謂的民工,是呀,學校有門衛,學校裏麵都是學生,有誰會去偷工地裏的東西,又何來守夜之說呢?可憐了建築工人,成了代罪羔羊了。
回到宿舍已經12點了,衝完涼,梳洗了之後,竟然已經1點了。不知道怎麼地我的心突然變得絕望了。愛情不順利,還遭人侮辱了,我的腳競不受控製地往外走,我想出聲卻出不了聲,平時熱鬧的宿舍,此刻竟然死氣沉沉。
被侮辱的畫麵竟然一幕幕地呈現,還有那輕蔑的眼神,和醫院的檢驗報告。我一步一步地往天台走,心裏有的都是絕望。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奶奶在我的身旁。她說,沒事就好了!但奶奶沒有告訴我之後的事。她說,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隻是之後的6月12,學校再沒有人跳樓。
我18歲,順利考上了大學,這也是奶奶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她不能再像高中一樣保護我了。而且我也害怕,可能是經曆了之前那兩件事的後怕吧。但還是敵不過大學的誘惑。
我的學校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騎腳踏車要一個鍾才能走完。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還好有校車,要不拿著那麼多東西,誰吃得消呀。我宿舍樓外有一個很陡的坡。很多男生騎腳踏車的時候都喜歡不刹車,溜下去,車速非常的快。我也很想這樣,但是我不敢。
與高中不同的是,大學隻有4個人同宿舍,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由於都年輕,很快就混到了一起,我是學建築的。這所學校看起來很平靜與安詳。所以我也漸漸忘了奶奶的囑咐。晚上盡量少外出。
記得那天,又是一次外出,跟宿舍的女孩,還有同班的男生,路過那個陡坡。有個叫JAY的男生的自行車是最快的,他得意地回頭朝我們一笑,怪事也就在這時發生了。他的自行車尾突然翹了起來,然後他慣性地往地上摔,頭往下,血跟腦漿混合在一起了。JAY也就這樣死掉了。
我們都被叫到了警局盤問,他們說是因為JAY急刹車,由於慣性導致了這場災難。但其實不是的,JAY倒地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了他眼睛裏的恐懼。而且他完全沒理由刹車。也許那一刻他看見了什麼,那是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但事情又似乎出於我的意料之外,因為,這事過後一個月了,都沒發生類似的死亡事件,似乎那一場災難真的隻是意外。
我們宿舍好像開始淡忘了那段過去,於是舍友CHERRY開始講了那個陡坡的來曆。
其實那斷陡坡曾經是一個亂葬崗,在**戰爭的時候,很多慘死的不知名的屍體都葬在了那裏。為了建立校舍一直想鏟除那段陡坡都不能成功。鏟除了,第二天又長得一樣高了。於是,學校領導就把它建成了斜坡。每年新生入校的時候,都會有請陰陽師祭拜。就這樣,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Cherry在講的時候,我手上的藍黑手鏈突然斷開了,我想到了奶奶說的,鏈在人在,人亡鏈斷。難道奶奶...我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果然,第二天,媽媽打電話來說,奶奶已經過世了,要我立刻回家。
我把珠子一顆一顆撿起來,然後放在背包裏,第二天天一亮就開始啟程回家了。這裏到我家裏的車程是3個小時。回去後家裏都被悲傷壟斷了。
奶奶的死狀有些恐怖,嘴巴張開,臉型有點扭曲了,瞳孔睜大。似乎遇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而且更奇怪的是,從我回來後,家裏就開始有陰陽師聚集了。據說是在商量著什麼大事。這樣奶奶的死更加上了一層迷霧!
我一直在預想著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我錯了,還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奶奶沒多久就下葬了,隻是下葬的方法很不同。所有陰陽師都念咒語為奶奶超度。有一個陰陽師在撒什麼東西,剛撒下去沒一分鍾就看到開得鮮豔的紅色得妖豔的彼岸花。
當然那些陰陽師們是不會想到要給我解釋這個葬禮的。奶奶的葬禮後,他們都各自散去了。似乎沒有來過,而我也要回學校了,就沒有多想。也許這也隻是個生命的插曲,也許陰陽師的死法都是跟奶奶一樣的。
於是我回到了學校,我的宿舍。我不知道沒有奶奶手鏈守護的我,將會麵臨著什麼。
回到宿舍沒有一個月,又出事了,現在出事的時間是白天,而非晚上,又有一個男生在陡坡那裏摔死了,死法跟JAY的一樣,就連傷的位置也一樣。很多同學都跑去看,而我卻不敢。因為我害怕。我比誰都相信那不是意外。我轉身打算走,卻看到了,血跟腦漿混合在一起的JAY在前麵向我招手。並且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我趕緊逃離了現場。
記得奶奶說過,靈魂是不能殺人的,並且人的靈魂可以在白天存在,人變成靈魂後是飄往虛無界,人的靈魂重六克。而留在人間的靈魂,靠的是本身的念力殺人。凡冤死之人念力特別強,因為在臨死前一定受了很多折磨,還有一種強烈的求生意識,從而形成了超強的念力。陰陽師的降鬼,也就是催散那股念力,讓靈魂通往虛無界,進入六道輪回之中。
轉眼就到了期末了。隻能臨時抱佛腳了。平時的我已經夠努力了,但覺得還是不夠。就連我最喜歡的高數,也成了我的頭痛。再加上煩人的CAD考級。更令人吃不消...今天在複習高數,碰到了難題,線性規劃的,做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30了。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腦袋裏還想著那道題目。混混沌沌地,我又來到了陡坡上。剛還能看到同學走動的,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再望上去是一片空的草地,還有前麵的宿舍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看到的宿舍樓竟然有點扭曲了。一陣風吹來,刺骨!仿佛這是陰風。我不由地加快了蹬自行車的速度。可是無論我怎麼加快,好像都沒用,最後自行車停在了那裏!我隻好下車了...
下車一看,原來是單車的鏈子掉了,真夠倒黴的。
“秦,鏈子掉了,要不要幫忙呀?”
太好了,我太幸運了,竟然還能遇到認識我的同學。“好呀。謝謝!”我說完抬頭看,竟然看到一個人,腦袋缺了一個角,腦漿混著血不停地流出。鼻子有點歪了,還有鼻血。我忍不住地大叫,“啊!....”然後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發現我在宿舍,Cherry說,是我們班的一個男生送我回來的,當時他經過陡坡,看見我在那裏,單車鏈掉了。於是提出要幫我,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地,我的眼裏滿是恐怖的神情,接著聽到我大叫一聲,暈了過去,就把我送回了宿舍。聽到她這麼說,我不由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覺得很反胃,就去廁所吐了。
經過那天的事以後,我即使再怎麼忙,都不會忘記繞路走了。
下了一場雨,很大的雨,幸好傍晚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跟舍友吃飯回來後,發現有點不對勁呀。整個宿舍似乎變得虛幻了起來。並且有滴水的聲音。走進內室才發現原來是水龍頭壞了,打了個電話給宿管,宿管說那麼晚了,明天才幫我們修!
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清晰地聽見滴水的聲音,夜越深,這種滴水聲就越突兀。還是Cherry,她說,恐怖片裏,都是有滴水的聲音,加上外麵的風聲,成就了鬼出場的畫麵。晚上的時候那些水會變成紅色,那是血水。風的聲音也會變得突兀,像是鬼叫的聲音。聽,是不是...那風聲是不是很像鬼叫?
“死Cherry,你就別嚇人了,今天天氣預報說了,是刮台風!睡吧。”說話的是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Cherry的話,讓我產生了心理作用,我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聽著突兀的滴水聲。到了淩晨3點的時候,那像鬼叫一樣的風聲就更響了,吹得門“嘣”“嘣”...地響。仿佛有人在敲門。好像我怎麼睡都不是,蒙著被子睡,仿佛有東西會突然蹦出來一樣,挨著牆睡,那牆冰冷的感覺,讓我害怕。想著以前發生的事,越想越害怕...就在這時,聽到了一句話:“嘿嘿,我要跳啦。”讓我打了個寒顫。但久久地沒有了下文,才知道是舍友在說夢話!不知道是不是恐懼的原因,竟然又點尿急了!
可是我不敢去,因為Cherry以前說過很多關於鬼的故事,都是有關於廁所的,比如說廁所裏的鏡子,水,還有下水道中的鬼!想來都有點後怕...越想反而就越想去廁所了。那滴水的聲音在我耳朵裏也就越清晰了!
可是越害怕似乎就越急了,要上廁所,我總不能尿床吧,寧願嚇死,也不願意被人笑死!
我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我發現我的腳竟然開始有點軟了,但還是一步一步地往廁所走去。床鋪離廁所不遠,但我卻感覺我走了很遠一樣。走到廁所的時候,發現門是關著的。可是我宿舍的另外三個人都在睡覺才對,有誰會關了廁所門呢?是風吧,對的,是風。我試著去推廁所門,但是我卻推不動,那麼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從裏麵反鎖了!這個想法讓我覺得害怕了。
但我想也許是我的力氣太輕了,可是輕關的門怎麼會用大力推呢?這個時候感覺涼颼颼的,門竟然自己開了,伴隨著一陣冷風。讓我一下子不敢往下想了...但還是自我安慰,這個台風天,有風是很正常的...我終於控製了腳,往裏麵邁,然後緊閉著眼睛,接著再慢慢睜開,還好,什麼都沒有!我再把門輕輕地關上。
終於解決了,我打開門,發現一個頭發很亂,遮住了整個臉的女人,穿著一身的紅色的睡衣,雖然遮住了臉,但我明顯的能感覺到她在對我笑。這讓原本就發抖的我抖得更加厲害了。
“秦,搞什麼呀,上個廁所那麼久!我也要去上廁所。”
聽到Cherry的聲音,讓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還好沒事!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我仿佛聽見了什麼聲音,好像是:“秦,有沒有繩子,JAY說他要用繩子?”但我隻是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沒有!”就進入了夢鄉。
“啊!”是紅,是紅的喊聲,每天早上都她起得最早,因為要出國留學的原因在努力地複習英語。因為紅的叫聲我們每個人都醒了!但隻看到紅下意識的指著窗戶。我們的宿舍是三間的格局的,外麵那間是放寫字台的,四個人4張寫字台,頭頂有一個大大的吊扇。中間是臥房,最後是陽台加洗手房。我朝著紅手指指的地方望去,發現Cherry吊在了那裏,用的是棉被擰成的紅色被子。Cherry很喜歡紅色。
我害怕了,我說JAY來過,一定來過,昨天晚上我正想睡覺的時候,聽到紅說,JAY要一根繩子。可是,我太困了,竟然沒有發現,JAY已經死了,而且三更半夜的,他要繩子做什麼呢?
紅說:JAY來過,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說完就發瘋的跑了出去。我看著同宿舍的玲。突然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發生過。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Cherry在網上購買了一個齒輪,那個齒輪上裝了芯片,據說是轉速超過了12000後,那個齒輪就會向反方向轉。她想,如果把這個齒輪裝在自行車上會怎麼樣呢?她就找了紅一起研究,但終究覺得是個不可以想象的一件東西。這時也剛好JAY說他的跑車壞了,要換鏈輪。Cherry就把那個齒輪給了JAY,大小剛好合適。那天晚上在陡坡的時候,剛好是鏈輪12000轉的時候,那個齒輪向反方向轉了,於是又了急刹車的現象。而JAY就斷送了他的生命。所以,並不是因為戰爭後鬼魂積累的怨氣,而是認為。紅覺得她自己也有責任,下一個死的將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