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甲行撐不住了,丁行呢?快頂上來。”一位大秦軍的營長站在城頭大聲呼喊著,不時有弩箭和巨石從身旁飛過。但這個營長也顧不上許多,站起身向城內叫著。忽然一支巨大的弩箭飛來,將他釘在了城垛上。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因為角度關係緩緩裂開,最後僅剩一層皮肉將他掛在城垛之上。
周圍的秦軍戰士卻無暇顧及他,隻見延伸幾公裏的甲虎關城牆邊,密密麻麻地搭著許多雲梯與雲車,城牆之上,少量烏特兵與大秦軍隊混戰在一起。土褐色軍服的烏特兵就像大浪一樣,衝擊著鮮紅色的甲虎城牆。每當一段城牆的浪潮被擊退,就會引來大批的弩箭和巨石。
甲虎攻防戰已經進行到了第三個月,從第一天開始,烏特王國軍就不要命地向甲虎關發起一輪又一輪的衝擊。
楊燕斌站在城樓上,不耐煩的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大盾兵,看了看關外,問道:“太子殿下怎麼說。”身邊的阮劍客答道:“太子殿下剛剛離開駐防地,駐防地的鑲族就發生了叛亂。北方軍團和我甲虎關守軍的後勤樞紐被摧毀,太子殿下正忙於鎮壓叛亂,並緊急請求帝都調撥糧食北送。暫時無法增援了。”
楊燕斌眉頭一緊,道:“甲虎關內尚餘不足一個月的口糧,就算緊急配給再算上陣亡將士,也隻能撐滿一個月。一個月後,難不成讓我甲虎守軍餓著肚子跟烏特雜種拚命嗎?”
阮劍客回到:“楊將軍,從帝都籌集糧食,運到北方戰線,北方軍團還要先行補充,然後運到甲虎關,兩個月之內估計是沒法得到補充的。”
楊燕斌反問道:“那依你之見?”阮劍客回到:“在下隻是說出實際情況,具體決斷,還請楊將軍定奪。”說罷,阮劍客站定向激烈戰鬥的城牆望去,不再言語。楊燕斌看他不再說話,也低下頭若有所思,眉頭緊鎖。
趙明湖握緊長槍,疲憊地靠在城垛上,一天的戰鬥再次結束了,他有幸又活了下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己靠的地方又滑又黏,但是他已經不想去分辨城垛上塗著的是鮮血還是腦漿了。他的指頭都沒有力氣再動一下。
忽然,遠處烏特軍營再次傳來擊鼓聲。一支烏特軍迅速殺出,直逼甲虎關而來。武特主帥明顯是想趁著守軍力竭懈怠之刻進行突襲。
“都他媽快站起來,別像個死人一樣趴著!烏特雜種們上來了!”一名秦軍哨長大力嘶吼道。
趙明湖竭力拿起了長槍。但是身體還是忍不住的發抖,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經過一天的廝殺,已然脫力了。
眼看一群吃飽喝足的烏特兵攀上了城牆。秦軍士兵們卻大部分都已經脫力。雖然強忍著酸痛,咬著牙克服生理反應。但是已經開始抽搐的肌肉還是讓秦軍士兵們手中的長矛失去了殺傷力。
眼看烏特兵開始在城牆之上站穩腳跟。秦軍士兵們心急如焚,卻力不從心。
“兄弟們讓開!”一聲大喝。一名秦軍士兵砍翻了一名想要向袍澤下手的烏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