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第三子,也是禦林中軍統領,薛平飛,坐在地圖前感到有點焦慮。他發現對麵正在和他的禦林中軍交手的並不是什麼河盜,他們也不止有三千人。這些疑似河盜的武裝人員明顯受過係統的軍事訓練,行動有素,兵器精良,甚至他們還有完善的情報聯係和戰場指揮。對陣之時,左中右,前中後三軍分明,進退有度。
薛平飛感到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不善權術和政治的他怎麼也想不出有什麼不對。
“統領大人,我們的第三隊斥候到現在都沒回來。”第三隊斥候是由驃騎營的甲行庚伍派出去的,所以時任伍長的阮劍客進來報告。
“小軟啊,我知道了。這隊斥候是派往哪個方向的?”薛平飛問道。
“回大人,是派往須彌山的。”阮劍客回道。
“傳令向同一方向再派出一小隊斥候,各營一級警戒,我總感覺今晚有些不對。”薛平飛果斷下達了命令,作為一名沙場老將,他有著靈敏的戰場嗅覺。
“報告,須彌村方向斥候小隊失去聯係。”
“報告,龍城方向斥候小隊失去聯係。”
“報告...”阮劍客還沒走出大帳,一個接一個的報告就彙集了過來。
就在這時,大營四周響起了喊殺聲,一名校尉衝進來喊道:“將軍,匪軍夜襲了!”
薛平飛十分驚訝,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河盜敢主動攻擊正規軍隊的大營。這也印證了這幫家夥決不是河盜的猜測。
“應戰!”薛平飛說著,戴起了頭盔往帳外走去。
當薛平飛一行走出大帳時,大營中已經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
“將軍,我們被包圍了,兄弟們頂不住了,將軍,撤吧。”已經渾身是血的親衛隊長砍翻了兩個匪軍後向薛平飛靠了過來。
薛平飛看了看形勢,大營已然被攻破了。背後就是漓龍江,因為輕視匪軍,薛平飛將大營紮在了兵家禁地。
“好!撤!”薛平飛咬牙道。
薛平飛帶著還能聯係上的士兵坐船向漓龍江對麵劃去。看著遠去的大營,大夥心中都不好受。正在此時,江麵也亮起了火光,不知有多少戰船從上下遊兩邊向薛平飛幾人包圍過來。一陣亂箭射來,船上的禦林軍士兵死傷無數。阮劍客也掉落水中。
剩下的禦林軍奮力將船劃到了對岸,剛剛上岸,前方卻也亮起了無數火把。禦林軍再無生路,被匪軍全殲。
“我眼看著將軍被亂箭射死,匪軍割下他的頭顱。而我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在江中求生。”
阮劍客說到這裏,眼中已然有些濕潤。
“舅舅不會白死的,相信我。”郭清河堅定地說道。
阮劍客看了看郭清河繼續說道:“我是個盜賊,所以水性要比一般士兵要好,我扒著船底,一個接一個的進行挪動。在天亮匪軍打掃戰場時,我已經遠離了那片水域。並且我還清楚了那群匪軍的身份。”
“什麼身份?”郭清河其實已經猜到了。
“是禦林左衛和安國公私軍!雖然他們能將甲衣換掉,但是製式兵器是來不及換的。在他們的兵器上,寫有‘禦林左衛’和‘安國公屬’的字樣。”
“真的是他們。”郭清河喃喃自語道。
“殿下,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明白了,我以後會讓你做些事情,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我一定不會讓舅舅白死。”郭清河回過神來。
“是!殿下!小人17歲時因仇家算計險些喪命,是薛大人救下小人並讓小人入伍。小人才能出現在陽光之下。知遇之恩,怎能不報,可恨安國公一家戒備森嚴,行程縝密,小人實在無報仇之道。今遇殿下,前程全係於殿下一身!”阮劍客雙膝跪地,直起身行了一個大禮。
“放心,我決不會姑息他們。現在我要走了,以後我會找你,這就是信物。”郭清河說著拿出了一個黑曜石雕刻的龍紋飾物。
“殿下走好。小人明白。”阮劍客目送郭清河慢慢走遠,“還有,殿下,小人不是帝都第一賊。我是天下第一!”
阮劍客看著手中的黑曜石,似乎為未來的人生找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