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進來後直奔風菱玉,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說:“菱玉姐,你可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人白替你擔心一整天。怎麼樣,這次進宮可打探到什麼重要消息沒有,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不會就待在宮外接應吧?”
看見墨玉天真無邪的麵孔和關切神情,風菱玉心中隱隱作痛,她麵上微露笑意,輕輕拍了拍墨玉:“這不剛進門麼,還沒來得及找你呢,讓玉兒擔心了。”
她將這次進宮所得,一五一十告訴墨玉,語重心長地說:“玉兒,我們此次麵對的不僅僅是狼門,可能還有一些朝廷中人,包括幾位藩王在內,事成無功,但搞不好會犯下彌天大罪,這也是姐姐最為擔心的事,就怕無形中將你們引入漩渦中心,後果如何,吉凶難料。”
“菱玉姐,你這話就太小瞧玉兒了,先不說為國為社稷那些大話,就衝你舍命救大哥,率眾抗狼門之舉,玉兒就算是遭受礪心之磨,也決無怨言。你說呢,凡哥?”
沐小凡點點頭,心中感慨萬分,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風菱玉見狀,就此移開話題說:“好!今日就不再多言義氣二字,待此間事了,菱玉再與二位促膝而談!”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張宮中地形圖,攤在桌上,開始向二人詳細講述宮中情形,直至他們全部熟悉為止。
沐小凡和風菱玉、墨玉約定,為避免過早暴露形跡,在尚未查清狼門下一步舉動前,由他們三人先行去禁宮中熟悉地形,其餘人在此待命,分批到應天府四周查看附近動靜,監視狼門行蹤。
這些人中,譚楓輕功較高,手腳利索,又是個生麵孔,就交給他一項任務,負責到黎苑山莊打探狼門那些雪藏主力的動向。
入夜,沐小凡三人悄悄離開居住地,神不知鬼不覺溜進了禁宮。
不入禁宮不知道,進去後還真嚇人一跳,原來禁宮這麼大,大得讓人難以想象。
墨玉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見慣了大場麵,可一見到禁宮中建築格局,各種不同式樣的建築物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頭,簡直就是一個大都城摸樣,不禁暗自感歎,方知天下之大,果然什麼奇跡都有。
這皇帝老兒還真利害,住這麼大地方,單是從乾清宮走到太和門,怕也得半個時辰,真讓人歎為觀止!
可惜,如此大的皇宮建築,卻即將被遺棄,就連那些最大的石材也被拆下送到順天府去構建新皇宮了,成祖正在督造的北京紫禁城即將落成,不出兩年,明王朝很快就要遷都到順天府了。
三人趁著夜色掩護,盡可能繞開守衛,順著房上行走,以他們三人輕功,幾乎都可算得上是獨步天下,隻要稍加注意,別說一般巡邏士兵,就算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如非功力達到爐火純青地步,也休想發覺。
醜時左右,已將皇宮內廷重要區域走遍一圈,由於事先看過圖,對其中要害部位早已熟記於心,此番留心觀察後,這皇宮內廷中大概布局已知曉,三人特意將皇太子居住的文華殿附近看了個仔仔細細,並分析了四下防衛情況,感到這皇宮防衛體係似有許多漏洞,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之尚不太清楚,不過其中疏忽地方很多,在守衛換防和巡邏士兵布防範圍之間,總能找到一些疏漏的蛛絲馬跡,若是了解到其中詳情,很容易被人利用。
沐小凡和風菱玉商議,既然已到即將攤牌時刻,從即日起,三人每晚守候在太子寢室不同方位,若發現異常,立刻傳音通報。
一連三日,文華殿竟出奇安靜,不見絲毫動靜,三人心中暗自犯嘀咕,難不成此番預料失誤,狼門行動重點不是皇宮?可仔細一想又不對,若狼門無此企圖,怎會興師動眾不惜代價聚集在應天府附近,他們總不會是另有打算吧?
分析再三,還是認定狼門行動重點在皇宮,而且目標就是皇太子。
試想,以狼門實力之龐大,天下還有哪個幫會組織值得狼門如此興師動眾?也隻有對付朝廷重要人物,才會下此大本錢,而皇宮中除了成祖,最大目標就要數皇太子了。
從已經得到種種跡象看,狼門伏擊皇太子可能性最大,所以,他們此番來皇宮主要目的,就是保護皇太子。
至於狼門為何遲遲不動,一定是在等待一個契機,這個契機會是什麼呢?
第四天夜裏,三人依然分別守在各自位置上,等待下一步變化。
醜時,沐小凡正在觀望四周,忽聽得後麵有輕響,回頭望去,卻是風菱玉來了。
皇宮內除了巡邏衛隊走路時帶來的聲息外,私下裏靜悄悄的,二人隻能用傳音功夫交談。
“沐大哥,菱玉方才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按說狼門排出如此大陣勢,必有大的意圖,為何遲遲按兵不動,難道會有突然變故不成?反思再三,認為狼門此番既然是奉命行事,負責直接指揮狼門行動的也非常人,所以,此番行動一定是經過周密部署,反複醞釀後才安排的,一旦運轉起來,不是誰可以隨便叫停的。既如此,狼門在皇宮附近虎視眈眈幾天不發動,實在沒道理,菱玉斷定,不出今明兩天,必有動靜。”
“奇怪的是,如果他們要有所舉動,一定會先來踩踩盤子,但至今不見有人來探視,其中必然有詐,會是什麼詐呢?思之再三,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本次行動的重點也可能不是文華殿,很可能會聲東擊西,先攪渾我們視線,然後再行事。”
沐小凡聽後覺得很有道理,不禁追問道:“如果不是文華殿,會是哪裏呢?難道他們竟然膽大包天,敢去乾坤宮鬧事不成?”
這句話可是夠膽量,雖隻是一種猜測,但未必沒道理!
試想狼門此番興師動眾而來,若不過是在禁宮外兜個圈子就走,誰也不會相信的,如果他們目標是紫禁城內,總不會為殺個把妃子或盜取什麼古物而來吧,此時漢王朱高煦被成祖貶到樂安州居住,趙王朱高燧不日前回彰德封地療養,成祖北征後剛歸來不久,皇太子朱高熾一直在文華殿居住,若狼門目標不是朱高熾,難道真敢在成祖頭上動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