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龍鎮其他地方一樣,楚家庭院裏麵的人,也同樣是全都死了,就死在原地,沒有任何的打鬥的痕跡,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楚青城的記憶在慢慢地恢複,他想起了當時一眼窺見未來事,所看到的一切。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楚家庭院之中,所有的仆從護衛全都死了,但是他的親人,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大哥二哥,全都看不到屍體。
為什麼?
是沒有死,還是已經死了,但是屍體卻因為某些不知道的緣故,消失了?
楚青城很想知道。
跟隨著孫糠,以一個客人的身份,楚青城走到了父親楚生民的書房。
在整個楚家之中,楚生民的書房是最重要的場所,因為裏麵不僅有著楚生民最喜歡的各種古老典籍,還保存著楚家所有產業的賬本,那是楚家財富的根本。因此,就連楚青城都很少能夠進入這個書房。
而現在,他可以隨時進來,卻再也沒有了父親伏案看書的身影。
淚水浸濕了眼眶。
孫糠看在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似乎有些不耐煩,喝道:“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就知道哭!你小時候就沒出息,整天就知道看書看書,都成書呆子了,現在長大了,出去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沒出息!”
這話如果是楚青城的父親兄弟說出來,大概還沒什麼,就算是其他的什麼父老鄉親說出來,楚青城也能夠接受。可是,現在說出這話的卻是孫糠,當年的紈絝少爺孫糠,楚青城怎麼能夠接受?
他當場就要發作。
“孫糠!你在教訓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孫糠冷哼一聲,道:“什麼身份?以雲龍鎮一份子的身份!你呢?多少年沒有回來過了?你還算得上是雲龍鎮的一份子麼?”
楚青城默然。
孫糠說的話雖然不好聽,卻可以原諒,因為他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孫糠接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隻是一個紈絝,沒有資格說你?你可知道我這幾年到了哪裏麼?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楚青城不知道,但是他想知道。薛含煙也想知道。
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孫糠坐到了上麵,淡淡地道:“我被血烈山的人抓上了山,受盡了折磨。”
“血烈山?”
楚青城皺眉皺眉。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旁的薛含煙卻驚呼了出來。
“血烈山?你是說血烈山?你被抓上了山,居然還能夠活著回來?難道你是被抓上山修煉的?你拜師了?”薛含煙滿臉的驚訝。
孫糠冷聲道:“拜師?哼!血烈山為禍一方,我怎麼可能拜師!再說了,我的天賦雖然還行,但是卻根本就不被血烈山的人放在眼裏。我是被抓上山充當血奴的!”
他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楚青城問道:“你還不知道血烈山是什麼吧?我告訴你,血烈山就是一個地獄!”
他緩緩地說了出來。
血烈山,血烈君王的領地,整個山高達萬仞。
血烈山是一個環形山,中間的部分是一個湖泊。這個湖泊與別的胡湖泊不同的是,湖裏麵並沒有湖水,而隻有血液!
一整個湖泊的血液!
血烈山並不嗜殺,他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但是他們卻會做另外一件比殺人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抓血奴。
血奴,就是被他們養起來的人,其中有的是凡人,有的是地階高手。而這些人部分強弱,都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放血!
每隔一段時間,血奴就必須被放血,血液流盡湖泊之中,補充其中每天都會減少的血液。
血烈山據說一共養著千萬血奴,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小型的國家了!
血烈山有自己管理血奴的辦法,守護血烈山的陣法十分強大,沒有人可以逃出來。
從來沒有。
楚青城深吸了一口氣:“血烈山這樣做,就沒有人去對付他們?”
薛含煙問得卻是另外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孫糠笑了笑,笑容有些奇怪:“我是怎麼逃出來?嘿嘿,血烈山不是有一個能夠出來的方法麼?”
薛含煙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很大:“什麼!你是經受了煉獄試煉出來的?你居然能夠通過?那你現在就是世間唯一的煉獄使者了?”
孫糠嘿嘿道:“沒錯。煉獄試煉從來沒有人能夠通過,但是我通過了!我得到消息,知道雲龍鎮出事了,便去闖煉獄試煉,九死一生,最終通過了!我的一身本事,就是在煉獄試煉之中獲得的!”
薛含煙震撼不已。
煉獄試煉,赫赫有名,被稱為不可能通過的試煉,數萬年來都沒有人能夠通過,現在居然真的有人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