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渾大怒：“放屁！你就是放屁！你當我是傻子？當年你是被本家的那群畜生廢掉了實力，可是當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你那時候就恢複了實力，對不對？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在派人找你，卻一直找不到。如果你不是恢複了實力故意躲著，怎麼會找不到？”
淩渡虛道：“我曾經是淩家護衛的總統領，熟悉他們的手段，他們自然找不到......”
淩渾打斷他：“那我派出去的人呢？我請傭兵工會派出去的人呢？他們的手段你總歸不熟悉吧？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是傻子！”
淩渡虛歎了口氣，看著淩渾，喃喃道：“你.....唉，你就別問了，我沒法跟你解釋。”
“沒法解釋？那你告訴我，當初本家的那群畜生為什麼會廢了你？還有，你的實力我知道，那群畜生雖然都是凡人七級八級，但是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你！是不是那些老不死的出手了！”淩渾抬起頭，眼睛通紅：“我就知道是他們！”
淩渡虛忽然沉默了。
有些事情他不能說，說了也沒用。淩家本家那麼強大，哪裏是一個徐淮郡旁支能夠對抗的？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
再說了，那些事情，他終究是要自己去找回場子的。
淩渾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黯淡了下來：“我知道我們拿本家沒辦法，沒辦法......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這些年來，你為什麼不回家看看？回來看看父親，看看我，看看淩霄！你走的時候，淩霄才兩歲，才兩歲！現在他都已經長大了！他都不記得你了！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啊！我不明白，不明白！”
淩渡虛怔了怔，歎息道：“唉！你就當，就當我死了吧！”
淩渾抿了抿嘴，忽然雙手緊握，取出了秋水劍，指著淩渡虛，眼睛中滿是迷茫和痛苦：“就當你死了？這句話父親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開始懷疑，懷疑......懷疑你真的已經死了！不，是我的二弟淩清真的已經死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淩清，是不是！”
他聲音嘶啞，到了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
“從金絲王城回來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像變了一樣，和我之間再也沒有以前親密，就連家裏的仆人都看出了什麼，淩一叔叔更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懷疑！說！你到底是不是淩清！”
他看著淩渡虛，流露出渴求的目光。
淩渡虛心中一酸，喃喃道：“你們......你們就當淩清死了吧！”
淩渾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二弟果然已經死了麼？一定是你害死的，一定是！納命來！”
他縱身一躍，手上秋水長劍朝著淩渡虛刺了過去。這一擊的速度和強度，甚至已經遠超過他以前所有的劍招，達到了平生的巔峰！
然而麵對這樣的一劍，淩渡虛卻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輕而易舉地夾住了。任由淩渾如何掙紮，依然掙紮不出來。
“你的劍法都是我教的，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淩渡虛悲哀地笑了笑，鬆開了手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長進。淩家的劍法玄妙無窮，可惜卻是殘缺的。雖然我對它做了修補，可是那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劍法了，不適合你，你也用不習慣。好好努力吧，你要有自己的劍法才行。”
淩渾呆呆地看著手上的秋水劍，忽然痛哭出來：“我報不了仇，報不了仇......”
他似乎已經認定淩渡虛便是凶手，因為他覺得是淩渡虛占據了他弟弟的肉體。然而淩渡虛卻什麼都沒有解釋，隻是歎息道：“我見過淩霄幾次，還和她說過話......隻不過，她不知道我是誰。她是一個好孩子。你走吧，以後不要攻打亂墳山，你對付不了。”
淩渾默默地站起來，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地離開。隻是在和淩渡虛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淩清？”
他此時心亂如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淩渡虛沒有回答。
淩渡虛等了一會兒，目送著淩渾走遠，才收回了目光，看著虛空之中的某處，目光淩厲。
“出來吧。看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