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我被一種無形的透明薄膜包裹的時候,膜內渾濁的空氣,陰暗的色彩,嘈雜的聲音讓我無時不刻地想衝出去。
我努力著,甚至拚了性命地去掙紮,試圖撕碎這萬惡的薄膜。結果,我未曾想到外麵還有一層這樣的東西。不,或許不止一層,有兩層?三層?更有可能是無盡的膜。我小心的從傷口中拔出時間的碎片。刺骨的疼痛讓我逐漸的冷靜下來。我開始明白,無論怎麼做,也是不可能衝出去的,反而會讓自己飽受痛苦的煎熬,最終精疲力竭的死去。獨自蹲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另一個膜中的人,他似乎過的很開心,醉裏叼著長長的雪茄,穿著大紅的西服,聽著刺耳的音樂。他卻一點也不在乎縷縷青煙讓膜內的氧氣更稀薄,也不介意讓本已足夠震破耳膜的噪音更多,甚至將自己的穿著也配合著膜內的顏色。但,不論怎樣,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滿足。看著另一個薄膜,一個美麗的女孩在那裏麵,正個膜內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鮮花,養著許多種小鳥,女孩微笑的看看這邊,嗅嗅那邊,雖然那裏的花沒有嬌豔的色彩,小鳥也隻是無精打彩的發出很虛偽的叫喚。但,無論怎樣,那個女孩在幸福的笑著。明白了,漸漸的我明白了。我開始知道,隻有讓自己適應在這樣的膜中生活,自己才不會有痛苦,甚至也可以象他們那樣活的滿足,活的幸福。”“但是你要知道,那樣的幸福和滿足隻是一種幻象。”“我當然明白,甚至比你更為了解。”這個聲音激動的辯解著,但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我能怎樣?,難道選擇另一條路?不,我不會選,因為我怕死......真的,或許起初的時候我並不怕,但那是靠一種意誌。因為那時的我堅信可以衝出這個世界,呼吸到帶著泥土芳香的空氣,看見五彩繽紛的彩虹,傾聽天籟之音。結果呢?換來的隻是一身的傷痛。那種痛苦深入骨髓,我有時都聽到了自己的靈魂因為忍受不了那種痛苦而發出的悲鳴。”“你很聰明,很快便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隻能說我不傻吧!”“不,你謙虛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證明你很不錯。”“那你能給我這個機會麼?”“你能夠來到這裏看見我,就表示你已經通過了。”“啊......太好了。”“怎麼?不是很驚喜嗎?”“不,不。”“恩......你很與眾不同。”“能來這裏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嗬嗬,我想是吧。不過你更為特別些。”“哦?是嗎?”“你要知道,你到了這裏並不代表你就擁有了絕對的自由和絕對的權利,相反你得在更嚴格的管束下生活,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我雖然能夠走出現在禁錮我的膜,但等待我的是更大的一個膜吧。是這樣麼?”“當然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恩,我知道了,我什麼時候可以來?”“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