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期盼中,迎來了金家小姐的大婚之日。一大早金府門口就擠滿了觀禮的人,黑壓壓的一片,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伴隨著絲竹之音聲聲入耳,昂貴的紅綢延綿數十裏,迎賓的道喜的個個笑顏如花,一派喜慶……
相對於忙的恨不得多生出幾隻手的金家眾人,我算是十分悠閑的,躺在竹椅上,烹茶閱書。因為顧及身體,我不必出去應酬,也並不用親自去迎娶新郎,而是由管家代勞,我的工作隻是在恰當的時候沐浴更衣然後出去走個形式,如此而已。
伸個懶腰,習慣性的去看腕表,自嘲一笑,然後認命的向安平詢問時間······
而另一處的莫惜就沒那麽好命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忙碌,先是聽了半個晚上的男戒,後來天還沒亮就被喚起沐浴焚香,梳妝打扮,在這過程中莫惜倒是很安靜,沒說過一句話,隻是一直握著父親雲氏的手,任憑爹爹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上。阿琰默默的站在一旁,內心很糾結,他很想陪公子進金府,公子眼睛看不見在陌生的金府又沒有一個熟悉的人,萬一要是受人欺負可怎麼辦?可是他也放心不下主子,主子身體不好,自己走了就沒人照顧他了。糾結了半天最後決定留下來陪主子,隻有這樣公子才能嫁得安心,公子一直過的很苦,希望上天憐憫,讓公子嫁個好人,後半輩子幸福安康。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震撼了黎昕,千人的侍從、奢侈的舞樂、華麗的禮轎、還有數不盡的珍寶……雖然新郎人選不盡人意,但為了不委屈金戈雅金家還是牟足了勁辦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
看著穿在身上價值不菲的金絲喜袍,比我所知道的古裝要簡單大方許多,女裝著褲,也方便了不少。時間差不多,該出去迎接我的夫君了,內心竟然會升起一絲緊張,也對,畢竟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婚禮。
莫惜,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莫惜在安慰過爹爹,叮囑過阿琰後便蓋上了蓋頭由喜公背出了這個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院子。剛到大門口就聽見了身後一陣陣抽氣聲,和著周圍人群的雜亂的討論聲,大家都被金家的大手筆震撼了。在莫相和雷氏象征性的叮囑幾句之後,莫惜坐上那頂奢華了花轎,踏上了未知的道路。隨著起轎聲起,眼淚不可抑製的落了下來,打濕了那張強裝堅強的麵容,從今之後就真的是自己一個人了……
身體隨著轎子上下晃動,莫惜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中,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陣陣鞭炮聲與歡呼聲的臨近,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嗎?”莫惜收回思緒,呐呐自語。
朦朦朧朧三聲踢轎門聲過後,自己被一雙幹爽微涼的雙手牽起。
是妻主嗎,那個自己要侍奉一生的人,不是說她的身體不好嗎,怎麼會出門迎接?莫惜心中充滿了疑問,也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在這雙手的牽引下,他完成了大婚的一道道程序。拜完堂後,莫惜由金府的小廝引回房,莫家並沒有派來隨嫁的小廝,也是,除了阿琰,誰願意來陪伴自己這個不得寵的瞎子。坐在喜床上,想起剛剛自己一直緊拉著妻主的手不放,就一陣懊惱,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羞了,是真的怕了吧,怕妻主放手後又隻剩自己一個人,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也想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尋求一種溫暖,妻主,會是那個給與自己溫暖的人嗎?是不是期盼的太多了。
將莫惜交給安平後,自己就被娘親叫去與各路賓客見禮,娘親是想借這次機會,將我介紹給眾人,肯定我金家接班人的地位。想起剛剛自己放手時那個反射性握緊自己的人兒,心中有了一絲暖意,被人依靠的感覺也不錯,應該是很緊張的吧,聽說莫家沒有一個人跟過來。微微眯起雙目,莫相,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金家了,連麵子功夫的不肯做······
跟眾人寒暄了一會就起身回房了,大家諒解我身體剛剛好轉,並沒有來勸酒,而是由母親代勞。緩步邁進新房,喜公在說了一大堆吉祥話後就與眾人下去領賞了,房中隻剩下我和那個坐在床上強裝鎮定的新郎。撩起前襟在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一杯茶,隨意的啄幾口,打量著我的夫君……
莫惜自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就開始忐忑不安起來,聽著喜公們魚貫而出的聲音,心髒更是狂跳不止,按捺著內心的狂亂鎮靜地坐在床邊,可是等待了許久都沒有動靜,莫惜有些急了,難道妻主出去了嗎?